其实不然。
小旗官可以非常确信,
只要他敢在苏云面前露出一丝杀意,苏云足以瞬间取他项上人头,
这样的事例并非没有先例——比如总旗的左护法,
那位剑侍,
此刻,恐怕坟头草已悄然生长。
但这真相,小旗官不能说。
一旦泄露,不仅会给苏云引来总旗的追杀,
连他自己也将失去在古城立足之地。
因此,
哪怕——明知老前辈的评价有误,小旗官也不得不将内心的辩驳——深埋心底。
……
…………
站在小旗官身后的陈元彪,他听闻此言,
如同遭受五雷轰顶,呆立当场。
“这这这…”
“真的假的?”
他的修为与小旗官相比,不是一星半点,所以。
无法如小旗官一般,深刻体会苏云境界的真实与扎实。
此刻,陈元彪如牛蛙般瞪大双眼,惊愕无语。
“哥,这……哪个才是真的啊?”陈元彪低声问道。
这条爆炸性消息,他以独自消化。
陈元彪蓦然想起与苏云初识的情景,
那时的苏云,只是一个毫无实力的普通人。
后因哥哥之事,他对苏云心怀感激;
苏云在诡异村落释放的六十年剑气,
让他一度认为苏云是某剑派秘传弟子,天赋绝伦,才能修炼出如此厚重的剑气。
如今,
听老前辈言称苏云的实力,皆源于嫁衣神功,
得自一位神秘师父传授,那么当初苏云释放的六十年厚重剑气,难道……
“别想太多,你看小旗官的表情,也许就会有答案了!”陈飞熊比划着一个嘘的手势。
总之,苏云的实力是真是假,他不懂!
但是,他懂得!
小旗官是一个极度骄傲之人,行走如同一只大白鹅。
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要是真认为苏云的实力,就是虚假发胖的馒头。
那,他绝对没有如此淡定。
与此同时。
坐在前端的老者换了个姿势,斜倚在长椅上,
眼神斜睨着林司豪,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你今年十七岁?”
“是的,老前辈。”林司豪恭敬地回答道。
老前辈听后,缓缓点头,十七岁便能抵达点灯大成境界,此等天赋,堪称人中翘楚,担得起天纵奇才之名!
随后,
老者朝林司豪招了招手,林司豪立刻快步上前几步。
老者那布满皱纹的手掌,在林司豪身上摸索着,片刻之后,心中已有定论。
眼前这年轻人,与苏云相比,并非同一层级,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这倒让老者心中生出些许兴趣,看林司豪也顺眼了许多。
紧接着,关键之处来了,他的传承衣钵,自然不会轻易交给眼前这个年轻人。
还有最后一道考验,那便是瞧瞧这年轻人的领悟能力,是否如其天才妖孽之名,那般强大,是否名副其实!
“我这有一式,你且看看能领悟几分精髓。”
说着,这位老前辈轻轻抬起一根食指,对着面前的年轻人轻轻一挥。
瞬间,一道极为耀眼的金光射向林司豪的眉心。
林司豪当即闭目养神,双眼紧闭,呼吸渐稳,迅速在脑海中观摩这一式,
妄图凭借其自诩天下第一、如妖孽般的智慧与天赋,强行剖析,进而领悟透彻。
时间悄然流逝,
案头上香炉里插着的那根香,已快燃至尽头。
老前辈看了一眼,出声问道:“你方才领悟到了什么?施展出来让我瞧瞧。”
林司豪缓缓睁开双眼,他眉头紧皱,似乎进展不太顺利,缓缓且恭敬地说道:“好的,前辈。”
随即,林司豪依着脑海中的画面,依样画葫芦。
顿时,在他身前一丈之处,出现一道如拇指盖大小的剑气。
老前辈见后,不禁点头,略感欣慰,说道:“还不错。”
然而,他的内心却响起一个冥冥之中的声音。
这个声音告诉他,
他要找的命定之人并非眼前的林司豪,而是另有他人。
虽说林司豪有其可取之处,天赋也能让他较为满意,
但是,他总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
毕竟到了他们这种境界,这种突如其来的感受,绝非寻常。
凡人做梦,或许只是虚幻一场,无需深究。
但他们这种境界的人做梦,梦中所指定然与自身息息相关。
而如今这冥冥之中的声音,让他不得不格外重视!
可是,
话又说回来。
在这座古城周边方圆百公里的范围内,老者几乎寻了个遍,却着实未找到比眼前林司豪更合适的人选,就连拥有林司豪一半资质的人都未曾出现。
“莫非我真的遗漏了何人?看来我不可过于草率地做出决定,还是再等等吧。”
老者在心中暗自思忖。
如今他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他急需找到那个卦象所应之人,
将他这一脉的传承授予此人。
倘若那趟行程真的遭遇不测,他也绝不能让师门的崛起希望毁在自己手中。
所以,这个传人,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竭尽全力去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