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此事不谈,两年前在诊籍上伪造陆某的签名,害陆某锒铛入狱,你也有份,是不是?”
刘迟听得陆见翻出这桩旧案,面上苦涩更甚,他想了想,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幽幽道:“陆师弟,我确实做过一些错事,对不起你的事,一直以来,我也心存愧疚。但你知道,在安州这个地方,我们有时真的是身不由己。”
“陆某一直行得正,走得直,也并未见有何身不由己!”陆见听闻刘迟的辩解,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反驳道:“倒是你刘迟,这些年假托医者之名,以身不由己这等屁话为自己开脱辩解,到底干了多少谋财害命,违法乱纪的勾当!”
陆见说得义正辞严,刘迟听得心惊肉跳。诚如所言,他这些年所做的事,确实没有几件摆得上台面。但刘迟从未想过,自己所做的这些勾当,有一天会被陆见拿来当做攻击自己的武器。
刘迟闭上眼,面色痛苦。他明白,自己做下的事,终归到了快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不过,倘若你供出幕后主使,协助陆某救出虞医士,陆某倒可以考虑视而不见,放你一马,刘师兄!”陆见几乎是咬着牙说完了这段话。但刘迟听在耳中,却是不由一愣。
“此事没有主使,就是刘某所做。”刘迟心一横,答道:“陆师弟,要杀要剐,我只能悉听尊便了。”
“你骗得了别人,安能骗得了我?”陆见嗤笑:“虞雁回与你并不熟识,恐怕你很难接近她。更何况她长年累月种植、采药,体力不输寻常男子,你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刘迟闻言沉默,片刻后,他幽幽道:“既然陆师弟不信刘某所言,那么刘某也无话可说。只不过陆师弟,就算你杀了我,只怕也难保全虞医士!”
刘迟的话令陆见有些恼恨。他右手紧了紧,短匕的刀刃便将刘迟颈部皮肤割破,少量鲜血顺着破损之处汨汨流出。陆见咬牙道:“你真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但杀了我,真的徒劳无益……”刘迟喃喃说着,陆见的脸色却愈发难看。
“你说,幕后主使可是崔柏修?”陆见略一思索,便出言逼问刘迟。
刘迟苦笑着摇头:“我告诉你了,陆师弟。我真不能说……不告诉你,顶多死我一人。一旦说了,我一家人恐怕都没了活路!”
“既然如此,那就到州府去说!”陆见挟持刘迟,开始向门口移动,两名黑衣人挡住去路,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陆见右手又加了几分力,脖颈处传来的剧痛令刘迟不由得皱起眉头。
“还不让路,你们想看着他死?”陆见瞪视着拦路的黑衣人,斥道。
“他的死活,与我们何干?”引路的黑衣人笑着看向陆见身后,道:“主家有言,要活的!”
陆见闻言,顿感不妙,正待回头,却不料一根绳索已经套住他的脖颈,用力向后拉去。陆见猝不及防倒地,整张脸都因为无法呼吸涨成了青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