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嘉的母亲是个大学教师,名叫薛琪,是个温柔优雅的女人,听见电话里女儿哭的那么大声,有些慌乱,焦急的追问安慰:“囡囡乖,别哭,是不是沈默欺负你?”
梓嘉断断续续的将沈默出车祸的消息告诉了薛琪,薛琪听了也是一惊,安慰到:“囡囡别哭,我让你爸给你打钱,无论怎样,先让医生全力抢救,我们这就买机票飞过去。”
梓嘉挂了电话,看见工商银行的短信提示,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没事的,会没事的,沈默你不能有事,没事的。”
医院里,手术室的灯灭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梓嘉忙迎上去,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梓嘉如遭雷击,笔直的向后仰去,“沈默,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于梓嘉脑子里放电影似的过着沈默和她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最后终于空白一片,沈默微笑着回头,却越走越远,梓嘉向抓住,终究还是扑了个空,她趴在地下大哭大喊:“沈默,你个混蛋,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病房中,于梓嘉安静的躺在床上,紧拧的眉头,似乎在诉说着她的痛苦。
“少爷,你刚醒,还是回去休息吧。”钟叔对着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孩说,男孩眼睛紧盯着女孩的病房摇了摇头,神情落寞悲伤,“钟叔,为什么我看见她,会莫名的心痛”。
被叫钟叔的男子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孩,不解的摇了摇头,“少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回去休息吧。”
“于梓嘉~鱼子酱。”男孩喃喃的念叨着,苦笑了一下,心脏一阵抽痛,他痛苦的捂着心脏。钟叔吓得大喊着医生,推着男孩往病房赶去。
于威和薛琪听见声音,回头看去,只看见一群人乱糟糟的背影。
“他爸,这可怎么办?两个孩子现在......”薛琪哽咽的没有说下去,于威叹气将薛琪揽入怀中。
于梓嘉昏睡了半个多月,医生说是她自己不愿醒来,靠着输液维持着,人都瘦了一大圈。
可是沈默的尸体又不能一直等着,所以于威跟薛琪做主就将沈默安葬了。于梓嘉醒过来的时候,薛琪抓着女儿的手,不住的流泪,却不敢跟她说。两个孩子真是命苦,她越想心里越难过。还是于威将安葬沈默的事情原原本本跟于梓嘉交代清楚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于梓嘉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安静的点了个头,瞪着空洞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薛琪见了眼睛红的更厉害了。
自此后,于梓嘉没有去看过沈默,正常上学,正常吃饭,似乎所有的心思都在学习上,甚至比之前还要努力,只是高考时,她报考了医学院,这让于威和薛琪早已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一把大伞撑在梓嘉的头顶,将她从回忆中拉回来,梓嘉回头便看见蓝星河,正微笑着看着她,梓嘉郑重的向墓碑伸出手说:“沈默先生,你的鱼子酱来跟你告别了,这位蓝先生对我很好,以后你可以放心了。”说着做了个握手的姿势,她将手递给蓝星河,蓝星河将她拉起,揽入怀中。转身离开了墓园,没有人看见蓝星河拦着于梓嘉的手,向着墓碑挥了挥,说着再见。
这三年,于梓嘉每时每刻都在煎熬,她没有勇气去看沈默,这样她就可以骗自己他还活着,直到蓝星河走进她的心。他叫她“鱼子酱”,像沈默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