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之又是一声长叹,“罢了。”
清丽女子,徐凌的师姐江南雪不懂陈道之的长叹,疑惑道,“大师兄,《孤心诀》是什么?”
陈道之看向江南雪,四十多岁但因心态极好看着好似二十出头的脸此刻却面无表情的憔悴起来,“它是修炼之源,也是智慧之源。”顿了下,他接着道,“各修仙宗门不问世事专心修行,不过是那件事后的愧疚。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再愧疚又有什么用呢?”
听到陈道之的话,林墨也道,“的确。愧疚的确没什么用。肖林必须死!让肖林放弃复仇这种可笑的话还是别说了。”
陈道之又叹一声,好像今天要把一辈子的叹息都用光,“是啊。让肖林放弃复仇不仅可笑,还可耻。”
周芳却道,“下不去那个狠心。若肖家十恶不赦也就算了,偏偏肖家极善,古城百姓至今纪念肖家就是明证。哪怕杀头,肖家依旧香火不断。”
陈道之道,“是啊。我要回宗门报告师傅此事。天下将变。”说着,他转头看向徐凌,“小师弟,虽然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你现在坐在主位,想来应该是领头之人。你有责任带给治下百姓安定。越混乱这东西的危害越大。”说罢他丢下手中仅仅五页纸的册子,他又看向江南雪,“师妹,你就留下吧。此次下山,想来你也无心再回紫竹峰了。修行之道,随心随性,不必强求,入世出世并无区别。”说完,他掐了个诀,消失不见。
周芳这时候也跟着道,“我也回师门了,肖林的事必须让师傅知道。师弟,如你所说,你就留下协助徐统领吧。”说完,她看向林墨,“三公子,今日之事,令人敬佩。只有改天再与你论剑了。”不待林墨回答,周芳依然化身为虹,掠出统领府。
二十一岁的邓宏此时像一个孩子,低着头呢喃着“师姐。”无人笑话他。有周芳这样的师姐,谁又能笑话他呢?恐怕不舍之情绝不逊于他。
林墨看着门口,那道倩影已经消失不见,“很期待跟你论剑。”说罢,他看向徐凌,“我还要再待一天,统领不介意吧?”
见到众人情绪低靡,徐凌开了个玩笑,“如果我跪下可以求得三公子住在这里,我随时都可以跪下。”
林墨笑着道,“先走了,我要静静。你们也该还有事要谈。”
林墨前脚走,徐凌后脚就看着江南雪道,后又转向袁梅,“梅姐,帮忙为师姐安排一个院子。”
袁梅心知徐凌有事要谈,故意支开她,“好。师姐请跟我来。”
江南雪起身,望了眼徐凌,眼露不舍,好似眼前的人又要飞走一般。
徐凌的叹息刚到嘴上,又强行吞进肚子,“师姐,跟梅姐去吧。”
江南雪走了。
徐凌正色道,“没时间了。袁先生,尽快把军功改革、士兵训练推广下去。军功跟饷银的关联,我不太懂,你自己决定,列出条目给我。”
对于徐凌的态度袁明朗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对徐凌终于进入统领这一角色而感到高兴,口中道,“好。”
徐凌又看向况立,“况立,你要人,那么就得帮我做一件事。”
况立站了起来,面向徐凌,恭敬道,“统领尽管吩咐。”
徐凌直接道,“我要你查清楚镇东城内所有明的暗的青楼,他们的上下线。”顿了下,他加重了语气,“从今天开始,镇东城内绝不能有青楼。况立,你能帮我做到吗?”
况立刚要开口应是,却被高兵抢先,他垂着头,声音低沉,“统领真决定这么做?”
徐凌想也没想,语气果决,“是。”
高兵抬起头,眼中闪着诡异的光,“为什么?”
徐凌望着高兵,“刘维德带我去过一次怡红院。那些女人的笑我不喜欢。那样的笑不正常。”
高兵似乎没有听到徐凌的话,再次问道,“统领真要这么做?”
徐凌也再次道,语气更加决绝,“是。”
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下,高兵突然跪下,匍匐在地,话语哽咽,好半响才吐出胸口块垒,“高兵愿追随大人,生死不离。”
徐凌也是一愣,心中直道,“这家伙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