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距离这里也挺远的。”返京的路上,蔺楚枫回想着这一路走过来用的时间不短,如果要传个旨什么的估计马都要换好几匹。
“这不奇怪,毕竟以前这里是西阳的国土。京城繁华,自然不可能为了这几座城池迁都,远一些也是正常。”
“我们要在平城呆几天?”
“也就一两天的时间,跟右使交待安排一下,再把温白岑给提回去。”
再次见到温白岑,他的精神尚可,听右使说他在那里还挺安分,就是找他要了些书来看打发时间。
“如果你等这场战事了结后再出来,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可以四处游走江湖吗?又何必出来放手一搏?你们明知道自己没有胜算。”陌临熙在与右使谈事情,蔺楚枫看到正坐在院中看书的温白岑,上前说了一句。
“虽然我对西阳失望至极,可西阳到底还是我的国家。国土易主,这是谁也不愿看到的,可我在朝中并无权势,我的母亲只是一个五品小官家的女儿,选秀入宫后生下我才得了个才人的封号。自小母亲便告诉我,不要参与到朝堂的拉帮结派中来,唯有独立于朝堂之外或许才能留得一条性命。”
“父皇子嗣不少,对我和母亲并不关心,我不上朝想到外面游历他也随我,只因他从没把我放在心上。可哪怕是我不理会朝政,我的那些兄弟们依旧不肯放过我,明里暗里各种刺杀,若非师傅相救,我早已死于非命。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说我胆小怕事也好,说我缩头乌龟也罢,我只想活下去,这也是母亲生前最大的愿望。”
“这一次出山,我明知毫无胜算,可我还是走出了这一步,不为别的,只为心中那么一丁点对西阳、对父皇的情感羁绊。我知道我会死,我们只有十来个人,怎么可能会是你们的对手?但至少我也尽了力,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死不要紧,惟愿师傅他们能安然无恙,我便安心了。”温白岑神色如常,情绪稳定,浑身透出超脱生死般的释然。
“入京为质,听上去确实不太容易让人接受,可你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蔺楚枫坐在他对面,翻了翻他看的书,就是一本很普通的游记。
“呵!”温白岑轻笑一声,“这你就说错了,何为质?西阳已经国破,我又算得上哪门子的质?不过是你们怕我这个西阳唯一幸存的皇子再联合旧部,意图复国,所以才把我放到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时刻盯着,这样才安心罢了。既如此,何不直接杀了我,将我软禁在东霖还得靠你们养着,不是多此一举?”
“你母亲不是希望你活着?你遂了她的心愿不好?况且你师傅也不想你死,国师大人也曾说过,东霖养你一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这倒是我的荣幸了。”听她这样一说,温白岑不禁失笑,自己能活下来真的已是万幸了。
“西阳百姓的疾苦我在游历时也看在眼里,也曾与父皇说起过,可他丝毫不在意,只关心他的丹药,我人微言轻,手中没有势力,没有人手,我想过伸出援手救助百姓,可我能力有限,说白了,就是在我遣散完那些士兵之后我手中的银两所剩不多,所以我只能看着他们忍饥挨饿,却帮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