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勾起嘴角,“看来还不够。”
这头千雾回到王府,竟然见到了重伤初愈的雾渺。她刚刚从潼嘉关回来,现在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千雾关切地问。
雾渺笑笑,“已经好了七八成了,多谢王爷关心。”
千雾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千雾低落的样子,雾渺觉得有些奇怪,正好碰见了宿雨,于是便拉住她问道,“哎宿雨,王爷这是怎么了?”
“你刚回来,大概还不知道情况。”宿雨叹了一口气,“今日王爷才知晓,许府的许先生……竟然是个女子。”
雾渺愣了片刻,还是有些疑惑,“是个女子不是更好吗?”
“那位许……姑娘,不仅是个女子,还是个桃花神相。”宿雨道,“皇上下了旨,令太子殿下一月后迎娶桃花神相。王爷今日去了许府找神相询问这件事,看来结果不太好。”
“难道王爷就这样认了?”雾渺不信。
“不认又能如何,那可是皇上的旨意。”宿雨说罢便去忙别的了。
当夜里,千雾书房的灯一直燃到深夜。他一个人待在书房的密室里,呆呆的看着密室里提蕴的画像,看着看着泪水就盈满了眼眶。
如此又过了几天,皇上又赏了许多赏赐,如许在宫中遇见千雾几次,但是都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一转身便去找千奕了。千雾远远望着她的背影,看到她欢快的奔向千奕,又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千奕从前对如许就已经浮现了一丝情意,更何况传闻中千雾与如许的关系非同寻常。他一直想要把如许收入麾下,没想到现在竟然成真了,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当然,千雾也并没有让千奕好过。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产业和势力上,千雾都采取更加激烈的手段打压和控制对方,让千奕这段时间过的也十分糟心。
这一天恰好是云安嫁入太子府的日子,如许托人约了千雾出来。
千雾消沉了好几天,白日里睡的昏昏沉沉的,夜里就一个人喝到醉死为止,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王爷……方才有个人来报了个口信。”雾渺面无表情的报告。
“管他什么口信,别来烦我!”千雾倒在榻上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
雾渺很是无奈,“是许府来的口信,许……神相请您到鸿宾楼见面,说是有话要跟您谈一谈。”
千雾听到是如许约他,翻身坐起清了清嗓子道,”给我更衣。”
等到了鸿宾酒楼,进了雅间,千雾看见如许穿着女装从屏风后走出来。她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千雾。
美人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南王爷,今日如许请王爷来,是为了归还王爷的一件物品。”如许说着话,从身后婢女手中接过来一支簪子。
这簪子是当日两人在巴城的夜市里,千雾买给如许的见面礼。
“前几日千奕问我这簪子哪里来的,我便实话实说了。他说如今我还留着这簪子实在有些不合适,丢掉又委实可惜。所以我便拿来归还于你。”如许话说的十分平静。
千雾声音有些沙哑,“东西送出去了哪有退回的道理,如果觉得实在碍眼,转赠他人或者拿去当了岂不是更好?”
“说的也是……”如许手里拿着簪子,向千雾走了几步。
她的手一松,簪子“当啷”一声便掉落在地上。再一看,竟然碎成了两三段。
“哎哟!”如许装作大意的样子,“这怎么办才好,这么好的一支簪子竟然让我摔断了。”
如许说着话,又走近千雾两步,脚刚好踩在刚刚碎在地上的簪子。
“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诉南王爷,请你不要因为我,在朝中刁难太子殿下了。”如许说着话,脚下一用力,地上碎成了一段段的簪子,瞬间又裂成了好几块,“我们的关系就像这只簪子一样,破碎了就难以恢复。不如给对方一些脸面,日后不至于兵戎相见?嗯?”
千雾的心里一痛,听到她脚下用力碾磨簪子的声音,感觉碎裂的不是簪子,而是自己。
“金如许,你做这些是给谁看呢?若是你根本不在乎我,何必将我约出来相见,又何必在我面前故意让我痛苦?”千雾低下头看她。
如许笑得很灿烂,“是千奕交代的。”
千雾目光流转,流连在她的眉眼间,声音忽然几近低诉的在如许的耳畔道:“祝贺你,你做到了,我确实很痛苦。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说谎呢?”
如许昂着头直视着他,忽然笑了笑,“说谎?那我与王爷打个赌罢!今天是云二小姐嫁入太子府的日子。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千奕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一定会把她赶出去。”
“您就等着看吧。”如许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