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老人家所在数十丈外的地方，有一条小河，水异常干净清澈，河旁还有一口井，镇上不少人家都是来这挑水吃。

一清早，他实在睡不着，就来到这里，喝了几口随便洗了把脸，就坐在一块石头上，在河里泡着脚。

太阳缓缓爬上山头，稀稀沙沙地，身后好像有什么声音向这里靠近，他转头，玉米间的小路了，一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拎着一只木桶，是那名叫玲儿的少女。

“她应该是来打水的。”

镜心有些不自然，感觉自己来人家又吃又住，什么事没帮就跑来这里悠闲来了，却让一名少女大老远的干力气活。

少女刚走出来，也看见了他，略微一愣，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往河边走。

镜心站起身，走向她：“我来吧！”

玲儿见镜心来到身前，微微低头，略显迟疑。

“嗯。”

她还是轻轻应了一声，算是答应。

镜心也顺便接过木桶，去井口打水。

玲儿则来到溪水旁，蹲在那里。

“好了，现在就要回去吗？”

不一会，镜心装好了水。

“啊？”

闻言，玲儿转身，许是正在分心，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

见到镜心提着水往这里走了一些距离放下后，她才反应过来。

镜心见她也起身准备走了，自己就先提着水往前走。

只是，自己似乎装得有些多了，很重啊，不过也不好倒掉吧！无奈只能费力的强撑。

每走不远就要停下缓缓，当离开河流十来丈远时，他感觉，自己手指都要脱离了。

现在，他是满心后悔，自己干嘛要装这么多呢，当时只想着帮忙做些事，光打水了，一时竟然没有考虑自己能不能提。

才走了四分之一路程，额头已经开始冒汗，而且脚还湿了，走在路上，容易打滑，他之前就险些栽倒。

“我和你提。”

就在他犯难之际，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转眼，少女已来到身旁，她探手也抓住了木桶的提手。

“嗯。”

镜心见此，心里颇感觉不好意思。

有人帮忙，轻松了不少，不过依旧还是费力。

尤其是水比较满，不时总会伴随摇晃洒出，一路往家赶，又一次停下休息时，少女的鞋，裤脚已经湿透，她虽然没说什么，这反倒让镜心更加不好意思，把头埋进土里的心都有了。

不过，他好像也了解了不少眼前的少女，她，并不像老人所说那样，老人应该是开玩笑的，她，好像，比自己还沉默少语。

回到老人家时，老人已然不再，也不知道是上山放牛呢，还是去地里干活了。

把水提进屋后，他又来到石阶上坐着。

在建筑的前方，有一颗柳杉树，有鸟从上面飞过。

“给你。”

少女在这时来到一旁，她放把一对东西放在地上。

那是一双鞋子。

镜心转身一愣，还未发现地上的鞋子。

“你就穿这双鞋吧！”

说完她就往屋里返回，镜心才看见地上的鞋子。

这是她的鞋！

看着鞋的大小以及模样，镜心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快少女就要准备去坐饭，镜心也跟着在灶房生活帮忙。

“柴是要到山上去捡的吗？”

灶火旁，镜心开口询问。

“有时候捡，有时候直接用砍，爷爷放牛的时候，会随便带着回来，不过每到冬天快要到来，就需要存储很多。”

少女平静回答着。

“冬天！”

镜心轻声念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有些不喜欢冬天了，曾经是那么期待，可是当自己流落在外，差点在一个冬天死亡时，他对于冬天这个词，开始变得畏惧起来。

“这里的冬天很美的，山上依旧有许多草树保持常青，不会因季节而枯萎，在林子里，可以看见一些小兔子，只是人们就会打猎，能打到野鸡野鸭，运气好的，还能打到鹿子。”

“那老人也会去打猎吗？”

镜心比较好奇问道。

“以前会，现在……，爷爷老了，从前年就没有再去过。”

说到这里，少女的情绪微微一低。

“那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有趣的？”

镜心意识到自己好像问错了，换了个话题。

“在每年冬天，会有一队商人路过这里，他们会在这里便宜地卖一些东西，像糖又像是饼，很好吃，他们没说是什么，人们便管那种东西叫好吃饼。

每个买他们东西的人会被赠送一朵花，据说是吉祥的意思，能保佑平安。”

说着，她的脸上不禁浮现笑意，似想起了什么高兴的往事。

老人回来的时候，饭菜也刚好做好。

“待得还习惯吧？”

吃了饭后，玲儿去河边洗衣裳，老人则来到门口，咂了口旱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