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齿鲨初入莲金池,虽对池内极尽寒凉之气并无不适,但那身材却如同一条泥鳅一般,准确的说,是泥鳅里的小老嘎达,那自卑猥琐的模样,甚是滑稽。
蟒帝屡试各种方法,皆收效甚微,遂宣召玄文前来解惑。
玄文,之所以是玄文,自然是灵界诸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原来,这莲金池看着虽然是一面只有30丈大小的莲金宝镜,池内却如万顷之陂,可纳百川之域。冰莲和巨齿鲨都是灵胎,修灵所需极大的灵气和寒气,而莲金池的水却很是有限,因此,这俩灵胎的灵力都停滞不前,长不开,自然就小了点,渐渐的会小了很多点。
寻常的海水到处有,可带有寒凉灵力的却只有乌龚山的桓汕水,明知有违天道,蟒帝仍然耗了一成修为,将八百万倾桓汕水尽数移入莲金池。自此,巨齿鲨只用了五千年就修成灵界第一神兽,蟒帝亲自赐名鲨戟,正式成为蟒帝坐下第一得力的大将,冰莲也灵气日旺,大有不日即将开花之相。
一切看似顺风顺水,却在一万年前,蟒帝修灵飞升遇上一道关隘,那里沙尘狂暴,蔽月遮天,在这漫天风沙里,用尽一身本事,也难以突破。蟒帝益发勤修苦练,每隔一千年就会闯关一次,明明法力日益恢弘,那道关隘却严丝合缝,怎么都闯不出去。蟒帝意识到擅改天道已铸成大错。
唉!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路不通就转弯,没有那个耐心去浪费时间。
为了乌龚山再现生机,蟒帝遍寻各种草木,渡以灵力移植到乌龚山,数千年来,蟒帝几乎植遍每一个角落,却没有一株能活下来。乌龚山依旧被裹在漫天风沙里,孤零零、光秃秃的,甚是雄壮悲凉。
乌龚山修复无望,就只能借助冰莲开花,炼化出恒古未有的厉害法器,用来破除沙尘暴这最后一道关隘。
近日来,冰莲宝蓝色的光芒越聚越盛,已有几片花瓣微微张开,眼见三五百年即可大事将成,这节骨眼上,却被玄茵灌入半缸合欢醉,张开的花瓣生生收拢回去,宝蓝的光芒竟若隐若现的微微泛出紫色,冰莲醉了,引用合欢而醉,三千年的合欢醉,足以令它偏离了原本的灵性,那这法器,还炼得成么……
莫非,功成飞升已再无可能?
莲金宝镜里,蟒帝默默的看着自己卓绝的容颜,意兴阑珊。
听闻鲨戟来报七玄一起朝觐时,饶是他寡淡无欲的性子,也颇感意外,旋即升坐琼堡大殿。
七玄恭恭敬敬行完君臣大礼,忙将玄火覆境之劫禀奏蟒帝,蟒帝闻言难得的正襟危坐,打量了一眼玄幻淡淡说道:“受-伤了?”
蟒帝极少开口,即便开口,通常都是寥寥数字,帝王的圣意本就难测,话不说全,那就更加分外的难测了。
好在有鲨戟,这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自幼跟随蟒帝长大,关键时刻总是能善解人意的补充说明。
鲨戟立在蟒帝的下首,从那个位置上看大殿之中的众灵祖,不可避免的有种居高临下的态势:“你被反噬了三成修为,伤得不轻,三百年之后却仍是一无所知?”鲨戟胸有成竹的补充了他家尊上那句‘受伤了’之外的话。
玄幻一袭红衣似火,脸色苍白,神色郑重道“禀尊上,确实如此,臣差点一念入魔,玄火之势异常猛烈,臣等拼尽全力,仍未能阻止一二。”
见蟒帝眉头微蹙,鲨戟瞪大眼睛道:“难道连尊上至寒无敌的法力也未能灭掉?”
“尊上……?”
玄幻一怔,反复思索一会,喃喃道“奇怪,尊上呢?”
玄武咧着大嘴气愤道“我说玄幻,你啥意思?你好好想想,尊上那么大个……
玄武脾气暴躁,豪放起来没有不敢说、不敢干的,他原本想说尊上那么大个坨,还能说不见就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