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一切都将于毁灭中迎来新生。
祖注视着康斯坦丁,康斯坦丁站在海港市最高的建筑之上,目光黯淡的向下望着。
“你的旧部就剩这几个了,其余人皆在长老的打击报复下相继毙命,你也应该早就预料到了。”祖靠在康斯坦丁的身边,随着他的视线也向下望去。
海港市的繁华、破旧、美丽、丑陋各种各样的层面都展露在两人的面前。
一所如此现代化的城市中,仍旧存在着住在桥洞下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饥民,吴氏占地上千公顷的庄园外是蜷缩在用笼子隔出的几平米中于海港的现实中完全毁灭的人。
无数心怀梦想的年轻人怀揣着伟大的抱负来到了这座繁华的城市,他们也许是哪个村子最出色的年轻人,他们也许是某个省的省都状元,他们甚至可能是某所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可来到这里,终究却变成了有钱人的养料,沉浸在下城区的赌场中,折服在下城区的纸醉金迷中,终其一生最终也只能在下城区眺望着上城区,如同囚徒一般永远困在绝望之间。
康斯坦丁在他们的身上也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曾经捡着破烂的西西里小孩,如今活成了西西里的传说。
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是不甘屈服于命运的赌徒。
他将自己的一切压在与组织赌桌上,尽管知道庄家动着手脚,尽管知道自己几乎不可能胜利。
“今天晚上,我会守在撤离的地方。”康斯坦丁的视线从城市中移出,视线与祖所相对。
祖点了点头,“那我会带着其他人去攻打庄园的。”
“别死在这了。”即使这样,自己也将押上一切,成为最疯狂的赌徒。
祖的脸上立刻展露出了笑容,“不会的。”
......
“先生,你找我?”吴悔慢慢的打开吴文庆的书房门,他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整整一周了,几乎没人见过他。
刚打开门吴悔就深深的皱起了眉,陷入到极大的震惊中。
书桌上摆着七八瓶空着的红酒瓶,地上也全是喝空的啤酒易拉罐,地上到处都是烟灰,桌面上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
里面的味道极其复杂,令人作呕。
吴文庆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的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上吴悔,“对。”
他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将烟掐灭,“念念这两天怎么样?”
吴悔沉默了片刻,“念念小姐还好,她作息很规律,每天都会陪柳江做康复训练,或者帮着罗伊照顾福利院的孩子,下午也能看见她和夏可可在花园里种花,你知道她不知道你其实在这里吧?”
吴文庆撇过视线,刻意回避了她的问题,“我要你现在立即动身前往西西里岛,和吴生一起,再带些人手,记得备足武器,通知最近的海外据点做好准备,随时支援你们。”
吴悔一惊,“先生,你确定要在这个时间段前往西西里岛?”
海港局势尚未稳定,组织现在内部也不太太平,现在前往西西里岛是极其不明智的决定,且非常危险。
当然,吴悔并不担心危险,从她小时被吴文庆的父亲从那个布满噩梦的童年中解救出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做好了为吴氏牺牲的准备,他只是担心现在削弱海港势力。会让李国以及其他被压制的海港帮派势力重新强大,且围绕西西里旁边的海外据点也可能因为抽调人手导致不稳定因素,最终对吴氏可能造成较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