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崇光和钱漫漫借故把两小只带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夫妻二人单独说话。
虞晚泰看着颜沐禧,极力隐忍仍难掩声音发颤,“禧禧你、何时得知了我是宁安?”
颜沐禧没抬眼看他,语气平静道:“圆房那日得知的,宁安姐姐小腹处也有一道月牙形状的刀疤。”
虞晚泰满目愕然,“你怎知宁安、她腹部有疤?”
“当然是偷看过呀!”
“那你、”
“放心,没往下扒,不然也不至于男女不分,错将臭小子当姐姐,抱着睡了几百个日夜。”颜沐禧每每想来,都郁闷的很,她当初半夜偷看时,若再将裤子往下扒拉一寸,便不至于被蒙骗这么些年了。
虞晚泰设想了许多可能,没想到真相竟是这般。
在千门时,有次他们二人在酒楼外寻目标,遇到一身穿骑装的贵小姐,贵小姐看到音音的脸,不由分说便扬起马鞭朝着音音的面部抽打过来,他顾不得其它,上前用身体替音音挡下了抽来的马鞭。
那会儿是冬日,穿着厚棉衣挨一马鞭伤不了多重,可那贵女的鞭尾绑了小弯刀,小弯刀穿透棉衣扎在了他的腹部上。
贵女不顾他的死活,将马鞭强行收了回去,故而他的小腹处被拉扯出了一个血窟窿。
因伤的位置与那处只一寸多距离,他怕音音发现他是男儿身,事后自行上了些止血药粉,死活没让音音看伤口。
没想到,小妮子还是偷偷看了,只是不知……
颜沐禧似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般,没好气睨了他一眼,“放心吧,没看到不该看的。”
虞晚泰面色微红,想到当时的画面,一时竟有些气血上涌。
他深呼吸几次,压下心猿意马,问出心中疑惑,“你既早知道了我是宁安,为何不与我相认?”
“那你又为何不与我相认?”颜沐禧反问。
迎上她犀利的眸光,虞晚泰心虚别过眼神,“我、我我不是怕你、只把我当宁安姐姐嘛!”
“你本来就是宁安姐姐呀!还用我把你、”颜沐禧突然明白过来,“呵呵,怕不被当做男人看,所以就该装傻做戏糊弄我?”
“不该,着实不应该,是我混账,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虞晚泰伸手,小心拉了拉她的衣袖,“那你为何也不与我相认。”
颜沐禧甩开衣袖上的手,理所应当道:“你不想相认,我为何要上赶着与你相认?”
见她气恼,虞晚泰忙认错,“我的错,是我错在先。哦,后头也是我的错,我一个人的错。”
沉吟了一瞬,他又问,“禧禧你看,我都诚心认错了,那之前咱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颜沐禧装傻,“我怎不记得了,咱们都有何约定?”
“咱们幼时说好了的,共患难也要同富贵,绝不抛下对方。拉钩盖过章的,禧禧你不能不认。”虞晚泰说的很小心,语气也卑微到了尘埃里。
“嚯~幼时的事倒是记得清,那皇上记不记得,当初答应过不会离开我,抛下我,可你还是抛下我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曾打。被爽约抛下的滋味,知道有多难受吗?”
想到当年的种种,颜沐禧忍不住红了眼圈。
虞晚泰当初的作为,她其实能理解,换做是她,可能也会选择独自承担前路的坎坷。
可理解归理解,但她被伤到了是事实,她得说出来,让虞晚泰知晓,下次才不会不顾她的意愿自作主张。
看她委屈难过,虞晚泰再顾不得其它,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干嘛,我还没原谅你呢!”
“我不用你原谅,你想气恨多久,便气恨多久。若觉得生闷气不解气,便骂我一顿,打我也行,我都受着,绝无怨言。”
如羽毛般的呢喃刮在耳侧,颜沐禧停止挣扎,气恼嗔道:“我才不打骂你呢!浪费口水还手疼,我就想知道,若我不愿回洛都,也不想让康康参合进皇权,你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