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知道师尊的脾气,自然也知道这种时候放着师尊一人乱想是大忌,闻言难得坚决,脚步反而向前,虚虚抱住人,亲吻一下人的耳尖。
“好,我出去,师尊别生气,您那里有点受伤,方才我在上药,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眼前的耳垂爆红,随后一个枕头就扔了过来。
“景渊,你给我滚出去!”
这声音又急又怒,按理来说景渊应该害怕了,可他偏偏听出师尊声音下潜藏的羞涩失措,闻言顺着劲风飞出大门,故意砸在柱子上,好大的一声闷响。
寝殿内的诸元清手指颤了颤,怀疑地朝外看一眼,余光瞥见地上掉落的药膏,好像是景渊刚刚丢下的。
他眉头一皱,掀开被子,随后毛都炸了起来,猛地合上被子,眼里哪还有平时的冷静自持。
红了……居然红了!
他要砍了这个不孝之徒!
一把抓住矮桌上的茶杯,诸元清恶狠狠灌了一口,清甜的蜜水流入口腔,总算压下一身的火气。
一杯喝完,先前发生的场景一点点复苏,诸元清低着头,手中茶杯旋转,悄悄红了耳朵。
好气……
又斟了一杯,一饮而尽,诸元清咬着牙,不得已正视自己的想法。
但,他确实享受到了……
鼻尖嗅着的是自己最喜欢的燃香,身上盖着的是最舒适的云纹锦被,丹田内灵力充足……
这傻子,居然忽悠自己用了采补的功法。
就不怕自己实力恢复,中途一剑砍了他吗?
脑海里一幕幕过往的景象闪过,有小景源拖着小短腿爬山的,有练剑的,还有打开食盒的……诸元清抱着膝盖,内心乱糟糟的,最后画面定格在男人俯在耳边,低哑着嗓音唤师尊的时刻。
为什么?为什么不推开呢?
屋顶,景渊担忧地看着诸元清将喝完蜜水,将自己埋在被子中,紧蹙的眉头就没有放下来过。
这一夜,床上的人埋了多久,屋顶的人就看了多久。
直至旭日初升,诸元清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他支着僵硬的脖子抬头,后背忽而覆上熟悉的温度。
一碗甜粥伸到眼前,身后的人出了声。
“乖,想不明白弟子陪您想,我们先喝粥,好不好?”
“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师尊千万不要生气,实在气不过就打弟子,景渊绝不反抗。”
一晚上的憋闷与不知名的委屈终于倾泻而出,诸元清一口咬住面前的手腕,眼眶湿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