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诸元清感觉身边静了片刻。
空气格外的沉默,诸元清有些赧然。不管是记忆中,还是记忆之外,他大概都没有说出过如此令人遐想的话,以至于他现在手指握得极紧,感官都放大不少。
面前的人显然有些激动,诸元清身前的风声突然变大,还夹杂着些许血气。
“好,我记住了。”男子声音干涩低哑,随后空气间一阵波动,身边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不出两个呼吸,比之前更加猛烈的魔气一波波冲击阵法,企图焚毁这人的神智,却被那阵结结实实挡住。
幻阵内无法使用灵气,这阵法是以魔气为根基建成的,经过景渊的凝练后更是坚固无比,一时间不露颓态。
身边足够安静,听觉与嗅觉就被放大,兵器碰撞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还有低沉的嘶吼与尖锐的哀鸣,似乎还有清脆的铃声。
这地方怎么会有铃声?诸元清直觉那声音不对,正欲细听,那声音却骤然清晰,几乎是刺穿了头颅!
他踉跄一步,捂住头,由于药效还未过去,身体依旧没有什么力气。
偏生不知道哪里来的坚持,面对越来越刺耳的铃声,他非但没有退却,精神反而追寻着那道铃声而去。
神识宛若割裂,意识却更加清明,逐渐的,诸元清可以听到人类的呼吸,还有各种杂乱的脚步,脑子里自动形成了外面的画面。
他虽然看不见,但那些画面却好似投影,直接投放到他的眼前,连那个自称自己徒弟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一身黑衣,手中执着一把锋利的黑剑,头顶是变换不停的魔气,身边是举着各样法器的陌生人群。
面对包围,他越来越游刃有余,只是偶尔转过脸,诸元清看见这人黑纹遍布的脸,以及两只完全漆黑的眼眸。
没有眼白,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这实在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诸元清理应害怕的,如果他没有注意到这人时不时就会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以及衣角一滴滴落下的血珠。
眉心的红痣越发鲜明,脑子里的疼痛越发明显。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从那枚红痣开始,诸元清封闭的全身经脉被一根根打通,在阵主人减轻警惕的瞬间,丹田的灵气终于破开了限制!
眼前的布条被强劲的气流冲开,诸元清面色不变,手中浮现出一把由纯粹灵气构成的剑。
同时,他浑身的灵气一层层拔高,从练气到筑基,金丹至元婴,仍然不止上升的趋势,最后在即将突破化神的边缘停下。
按耐住翻腾的灵气,诸元清暗自叹气。
他在入阵瞬间就发现不对,为了其余弟子的安危,果断采取措施,一边封住灵气和记忆,一边等待时机破阵。
事以在阵中他虽然没有记忆,本能却促使他四处探索,将那些不合理的地方一一掩埋在大脑深处,就等着合适的时机。
布阵的人试图活炼自己,他又何尝不想让这人吃一个大苦头?
面对敌人,诸元清可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