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血颅地宫的外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血颅地宫的主体建在地下,地面上只有一座平台。
两个守在平台旁的守卫见又押来了犯人,立马一左一右拉扯着锁链拉开了地宫的入口。渊寻被推搡着来到入口边上,渊寻探过头向下看去,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应该把他关到第几层?”突然,地宫的中央缓缓升起一个被四条粗壮的铁链拉着的升降台,升降台上的守卫问道。
“按照燕将军的意思,关到第七层。”负责押送渊寻的人沉声道。随后,一把将渊寻拖到了升降台上。渊寻站稳,随着升降台的不断下降,借着每一层火把的微光,他看清了整个地宫的全貌。每一层都有十到十二个单独的囚牢,每个牢房中都关押着两至三个犯人。偏上层的监狱还显得比较平静,越往下,犯人越为残暴。同时这地牢味道古怪,是地下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呃啊———”
一声嘶吼传来,渊寻低头望去,声音是自第九层传来的。一个瘦骨嶙峋的犯人正双手死死抓住牢门,用头疯狂撞击着。直至额头上鲜血徐徐留下,顺着脸颊滴到了地上,他也没有停下。“在我们这里,囚徒精神分裂是常有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守卫面无表情地介绍道。
轰隆!
一声闷响,升降台停在了地宫第七层。“嘿嘿,看来是有新人来了!”一个头发凌乱的瘦削男人瘫坐在渊寻的正对面,不怀好意地笑道。闻言,七层的囚徒们全都狞笑了起来。
“肃静!”守卫高声呵斥,但却无人理睬。
渊寻泰然自若地走下了升降台,笑道:“大家好啊。”囚徒们渐渐停下了笑容,都面带奇异地观察着眼前这个波澜不惊的小子。以往第一次来到这里的犯人不是浑身抖作一团,就是受不了浓重的血腥味狂吐。而这小子竟然还有闲情与囚犯们打招呼,这不禁引起了七层所有囚徒们的好奇。
“小子,你是什么来头?”南侧的囚牢中有人发问了。渊寻暗想,既然这里没人能出去,那真实度也无从考证,消息自然也不会传出去。于是他答道:“我砍碎了修天关的城门,杀了十几个守关将士,最后因为不敌燕铮,就被抓进来了。”
“你放屁!”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虎背熊腰汉子走到牢门前低吼起来。“就凭你?小子,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
渊寻不动声色,道:“那就试试好了。”他双手攥拳用力一挣,咔嚓一声手铐应声崩裂。接着他眼中寒光一闪,冲至方才发话的彪形汉子身前,排山劲!连牢门带那大汉被齐齐轰出。整个七层地宫都安静了。渊寻缓步走进那牢房,将因冲击而扭曲的不成样子的牢门连同那汉子扔了出来。“那么,我就住这间吧。”渊寻盘腿坐下,观察起了这间牢房里的环境:斑驳而又粗糙的墙体上沾满了干涸的血,里面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渊寻这才发现,每一个牢房中都有两个铁杆和茅草组成的床铺。左边的床铺就是刚才那个汉子的,而右边的床铺上的犯人已经死了,尸体都已腐烂。渊寻在床板上坐下,却发现这床板比荡魂森林里的枝桠都坚硬冰冷。
“真是受不了!”渊寻抱怨着,走出了牢房。“你们谁知道!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啊!”渊寻朝着正下方的地牢大喊道。声音在地牢里不断回荡,但却没有一个人回话。
“真没办法!还要我亲自问啊……”渊寻无奈地摇了摇头,站在七层的边缘观察了一下高度,一个纵云梯跨到了八层。但是他忘了还有脚链。沉重的脚链被卡在铁栏杆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渊寻倒吊在了七层与八层之间。
“杀了他!”一个衰老的声音响起,八楼的囚犯齐齐撞开牢门冲出,杀向渊寻。“这么欢迎我的?”渊寻冷冷一笑,引动玄魄荡出层层气浪,将飞身而来的众人都推飞回去。随后,他以一种极其诡异地姿势曲起身子,一把握住自己脚踝上的铁环,一把捏碎。
“喂!你干什么呢!”渊寻方才的一番动作声音太大,引来了这里的守卫。
“哦,没什么,就是跟这里的狱友们交流一下感情而已。”渊寻一跃跳回七层,笑道。
“如果精力充沛,就去鬼狱闯闯!别在这里闹事!”守卫怒斥道。渊寻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鬼狱?那是什么地方?”他运起飞云攀行至升降台上,兴冲冲地问。守卫不屑一笑。“想知道么,那你跟上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