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过后,海脚村乡亲们一颗为海盗藏宝疯魔的心才渐渐平息下来。
再后来,历经兵荒马乱、军阀割据、群魔乱舞、民不聊生的晚清、民国时代,历经人民翻身解放、人民公社建设、大跃进、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等新中国各时期,一代又一代的乡亲们忙于在这块士地上生存、生活、结婚、生子、传宗接代,除了在乡亲们茶余饭后口口相传的故事传说和儿童琅琅传唱的童谣声中,海脚村是否有海盗藏宝的事情早被人们抛到了脑后。海盗藏宝那档事,在乡亲们脑海里仿佛已是盘古开天地般久远的事了。
岁月不居,时光如流。时间转眼来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管辖我们海脚村的沿海开放城市——兴海市,在地方决策者不问投资项目可不可行;不问上级有无批文;不问资金来源可不可靠;不问年度计划是否达标“四不政策”的推动下,成为全国改革开放的“弄潮儿”,万商暴涌,项目暴立,一时风头无两。地方百姓都被搞迷糊了:怎么好象这里有黄金似的,全世界的人都寻宝似的找了过来?!
一九九二年清明节过后的第三天,一位来自同省(区)边关城市——靖关市,名叫郑甲广的富商一路打听找到了海脚村。郑甲广绕村细细的看了一遍,找到了时任村长兴伯,提出要租下村西北的海盗岭来开发一个名叫“海盗迷岭”的景区,而且开出来后来被村民们议论为“好到无法拒绝”的条件:租地20年,租金一年两万元。这对于当时只有200多口人的村子来说,每人能分到手上100元,村里一户平均6—7口人,这意味着每一户到年尾都可以分到六、七百元。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可以过一个肥年的额外收入呢!不是依靠改革开放的春风,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呢?这叫人怎么拒绝!所以兴伯把村民召集起来一说,大家都没二话。还有村民劝兴伯,赶快签下来,免得夜长梦多。所以村长兴伯当天就和富商郑甲广草签了租地协议。
谁知签下租地协议的第二天,又急匆匆的找来了一位本市富商周天贵。这位周天贵更大气更爽快,提出如果村里把海盗岭的地改租给他,他可加租金一万元,另外村里远近有名的天后宫、树蔸井、楠树王、鱼神庙等景点他也可以租下来做配套景点改造开发,再加租金一万元。
一下子租金翻倍,还可以配套改造开发村中其他景点,村民分红肯定也会水涨船高。乡亲们动心了,纷纷过来劝说村长兴伯改和周天贵签协议。
“人说话就要一口涶沫一口钉,怎么能见财起意!”村长兴伯坚决不同意。
到手的利益不要,不少村民背后嘀咕村长兴伯“太死板!”
村里话事人不点头变通,周天贵也没办法,他退而求其次,只求租下天后宫、树蔸井、楠树王、鱼神庙四个景点做改造开发旅游经营,租金一年一万元,签10年。
有人开发主景区,有人开发配套景点,这就叫“齐套了”。村民们自然乐意,于是都开始纷纷憧憬着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了。
签约不久,海盗岭和村中天后宫、树蔸井、楠树王、鱼神庙四个景点的开发几乎是同时剪彩开工了。
郑老板海盗岭项目的施工现场里三层、外三层密密实实地竖起围档、隔离墙,外加安排保安24小时值守,劝退一切无关人员靠近,搞得象建设军事基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