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月的时间转瞬而过,冬日的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谢敛解开了她手腕上的镣铐铁链,将她给放下来,视若珍宝地把她拥进怀中,抱出了这个阴暗狭窄犹如噩梦般的房间。
外面碎雪纷飞,天地白茫茫的一片。
柳湘宜被外面的雪光刺的双目通红,整个人犹如受了惊的小鹿一样埋头在他怀中。
“谢敛,好疼……眼睛好疼,手也好疼,谢敛,救救我……”她嗓音凄切柔弱,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边说边伸开自己瘦骨伶仃的两只手,许久不见天日,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十分清晰,上面却没有什么伤口,只是苍白的过分。
她被放出来之前,已经五天没有被罚了,手上的伤口早就好了,留下的只有犹如附骨之蛆般的疼意。
谢敛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却还是捧起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嗓音温和:“不疼,只要湘宜乖,以后都不会再疼了。”
对于她直呼自己名字一事他并不觉得冒犯,是他特意吩咐教习嬷嬷的,他会娶她为妻,她不再是侧妃,而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他们本就该这样亲密无间。
谢敛将她的手小心的拢在自己宽大的掌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心,伸手捂住她颤动不安的双眼,“没事了,乖,以后都不会再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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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平南王府迎来了新的女主人,婚宴盛大无比,甚至比第一次娶妻时的规格还大。
世人好奇,却无人得以窥见新娘究竟长了副什么模样,才会引得平南王这样不顾宁家意愿,强行娶了个二嫁女为妻。
京城中锣鼓喧天,满目都是喜庆的红,却无人知晓,同一天,京城城郊李家,面容清瘦形容枯槁的青年握着碎瓷片悄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谢敛很满意,他终于成功将她同自己牢牢绑在了一起,她这一生,都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的湘宜也变得很乖,会每天黏着他,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边,不会再想着逃离他。
只是相比从前变得有些胆怯,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养养就回来了,他以后会对她好的,她会变回之前的模样的。
他一直都对自己很自信,自信不会有事脱离他的掌控,可他从没想过,柳湘宜会被影响的那么深。
两年时间转瞬而过,柳湘宜却依旧没什么改变,她像是把自己缩在了壳子里一般,拒绝改变,拒绝和外界交流。
“王爷,王妃……王妃这是心病,心病还需新药医,恕微臣无能为力……”
谢敛一脚将府医踹开,将受惊的柳湘宜护在怀中安抚她,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庸医。”
直到这个时候,他心底才隐约有了后悔的意味。他开始尽力弥补,不再只每日在王府中,他带着她去各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