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见多识广的，都会注意到一件事，就是疯子是最难缠的。

两年前的亨利大通银行里面，布鲁斯是那个疯子，但是两年后的今天，克里斯才是那个疯子。

这一点，克里斯也很清楚。

蛛网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了，撕破也没什么困难的。从蛛网的另一边走过来的汤姆等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和现在那里与蜘蛛侠说话的克里斯。

汤姆又让所有人把枪举起来，手抬着，示意他们等自己的信号。

“你们是先求饶，还是我们直接把你们都杀了？”

“你觉得你们把我们都杀了？”

克里斯回头问了汤姆。汤姆看着地上的那些尸体，很是疑惑地问克里斯。

“我不是已经杀了不少了吗？”

“你已经晚了一步。我刚刚对外面说了点话。”

“说了什么？”

“一些你杀不死的东西。”

克里斯说着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汤姆听得很是烦躁。他平时听奥斯瓦尔德说这种话就已经很烦了，更何况面前的还是几个未成年。

但是布鲁斯是知道克里斯的意思的。

阿福告诉了布鲁斯，新闻上的直播已经放了克里斯说的那些。因为之前半小时，这里一点进展都没有，所以红头罩帮对外说的话，就自然而然成了焦点。

为了收视率，没有一家新闻媒体选择了对这些话做审核删减，就这么放出去了。

“少爷，先弄清楚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阿福又提醒了一下布鲁斯。

的确，不管红头罩帮的思想是怎么样的，不管这群人是不是未成年的孩子，他们都是罪犯。布鲁斯现在只是来抓罪犯而已，得先把人控制住。

克里斯那边也已经让其他还活着的手下举起来枪，只有枪口对着敌人，他们才能够友好地谈话。

但是汤姆不是奥斯瓦尔德，他不会和敌人浪费时间。来了就是为了杀人的。

汤姆的手一放下去，枪声就响了起来。

布鲁斯也丝毫不犹豫，没有偏袒哪一方，而是用蛛丝试图控制住双方。他不想让这里再有什么伤亡，就好像自己刚刚犹豫的时候死去的那几个红头罩帮成员。

汤姆的人来势凶猛，但是因为之前就在蜘蛛侠手下受挫过，所以在蜘蛛侠加入进来混战的时候，多少还是分心了。

克里斯那边的人，只有约翰和亨利是想着拿了钱就走人的，他们没有预料到可能会死在这里。而其他的成员，全都是亡命之徒。

约翰冲克里斯大声喊着。

“克里斯，我们是不是不能活着出去了？”

“很有可能！”

“……那我们就陪你一起死吧。”

亨利接过来了话。

他们不想死，但是可以陪兄弟一起死。这就是他们很朴素的生命观。十六岁，正是讲义气的时候。

汤姆那边嘲笑着他们。

“那你们就全都去死吧！”

刚说完，布鲁斯的蛛丝就朝着汤姆而来了。

汤姆的枪被摔在了地上，又恶狠狠地抬头冲蜘蛛侠喊着。

“他们也是罪犯！”

“应该交给政府审判。”

蜘蛛侠的话让汤姆也很是无语，他甚至觉得蜘蛛侠和红头罩帮一样，都是如此天真的孩子，说的话都那么孩子气。

虽然敌人有枪，但是布鲁斯也是有武器的。他久违地用了腰带上的一些小玩意，包括烟雾弹。

烟雾弹一起，汤姆的人就不敢开枪了，怕伤到自己人。但是疯子一样的红头罩帮可不管那些，他们的子弹仍旧在烟雾里穿梭着。

布鲁斯的重心又放在了红头罩帮身上，需要先解决他们。

等烟雾散去的时候，这里剩下的就只是被蛛网束缚住的一堆人和站在那里的布鲁斯了。

布鲁斯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点都没有发抖。自从拥有了这份力量，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压迫感了，除了前段时间被猎人克莱文暗算的时候。

在和这些普通人打的时候，布鲁斯也必须收着力气，否则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人打死了。

即使是这么多把枪瞄准自己，自己也没感觉到什么困难。如果没有克莱文那样的强敌，自己的人生恐怕都会变得无趣吧。

汤姆那边的质问把布鲁斯从思考里拉了出来。

“你是不是该把我们解开？你知道的，他们可能进监狱，我们不会。”

“你们杀了人。我看见了。”

“这里是哪里？是法尔科内的产业。他们是什么人？来抢劫的劫匪。我们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汤姆很得意地说着，他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才不会把法尔科内置于危险之中。

一群那些机关枪来扫射的人是正当防卫？布鲁斯心里这么想着，但是也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没法把汤姆他们送进去了。

解决完了这里，布鲁斯就打算去开门，让外面的警察进来把人带走了。

另一边，亨利问了克里斯。

“都这个份上了，跟我们说实话吧。你来的时候是不是就没打算离开这里？”

“也不全是。如果他们真的很废物，咱们就走。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汤姆那边扑腾了两下胳膊，他可忍不了这样的人说自己，说法尔科内。

但是克里斯这边却没有人管汤姆。

“就是那番话？”

约翰也问了，克里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