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太后午膳之时,太监慌忙来报,母妃于房梁上自缢而亡...
...
玄灵真人察言观色,见景任呆立在马车前,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当即关切问道:
“徒儿啊,何故独自沉吟,莫非心有所感?”
景任这才回过神,表情不太自然道:
“啊,让师尊担忧了,徒儿只是有些触景生情,想到些儿时的情景罢了...”
玄灵真人眼露疑惑,紧接追问道:
“荒野之间,何以唤起宫中旧忆?你从未涉足宫外,又何来此地经历?”
景任摇摇头,缓缓解释道:
“这架马车华贵非凡,乃是皇家规格,车身上还镌刻有‘肃’字,定是从我那许久未曾谋面的六弟府中驶出来的,想来应该是他所乘之物...”
玄灵真人闻言,惊讶不已:
“就是那个根骨不错,却经脉寸断的小子?小影方才提及,他确是乘坐此车而至...”
随即,他又捋须长叹道:
“唉...天选之子竟再次与皇家牵连,此乃吉兆,抑或预示灾厄,实难揣测...”
景任心中困惑,立刻请教道:
“徒儿愚笨,还请师父指点迷津。”
玄灵真人悠悠叹道:
“唉,徒儿你是知道的,我们真武殿历来只吸纳‘荒’内的天命之子,便是为了维持天下秩序。”
“而天命之子,常人难以企及,体内蕴天地之威,或能扭转乾坤,救万民于水火。然而,此力亦是一把双刃剑,若不得善用,恐引灾厄临世...”
“是以,为师在你年幼之时便将你接回宗门,正是因为你心性尚稚,稍加点拨,即可步入正道...”
“其他人皆是如此。”
“可适才为师试其数回,此子虽幼,其意志却坚如磐石,言语间对兄长更是依恋甚深...”
“幸而此子通晓礼法,未见有悖正道之举...”
闻言,景任深思,旋即恍然大悟道:
“徒儿明白了!那如此说来,我等当如何行事...”
玄灵真人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答道:
“首要之务,当助其唤醒体内潜藏之力,再加以引导修习,以坚固其心志,不负天命所托。”
“不过,此刻怕是要先去肃王府那,探探深浅了...”
说罢,便意味深长的朝小影望去...
...
雾花门内,醉月崖。
瑶真儿双手托腮,坐在醉月崖畔,双足在空中悠然摆动,姿态宛如天上仙子,引人怜爱。
玉泉打了个酒嗝,飘然坐于半空,双手交叠,一副禅定的模样,口中却打趣道:
“嗝!雾花门历来禁绝男子踏入,你就这么将那小子带进来,倘若被她们发现,岂不是又要为你惹来一番麻烦?”
瑶真儿接过酒壶,轻轻揭开壶塞,微启朱唇,品了一口琼浆,几滴晶莹的玉液沿着嘴角悄然滑落,她眉尖轻皱,美的令人心颤。
她含笑饮尽壶中余沥,美眸流转,带着几分忧虑:
“怎能忍心将他弃于荒野?况且他伤的实在太重了...”
玉泉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口中诵道:
“善哉,善哉,女施主,莫非是那少年英姿飒爽,令你动了凡心,情愫暗生?”
‘噗——’
此话一出,瑶真儿顿时面色飞红,差点让口中的酒溅出,她从崖边一跃而起,手中的酒壶直直向玉泉掷去,羞恼交加:
“岂有此理!你这顽皮的家伙,又拿我取笑,这次我真的不理你了!哼!”
酒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玉泉轻松接住,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她望着瑶真儿气鼓鼓的模样,心中不禁微叹:
“唉...也不知,还能再陪你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