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悲痛,胜过世间任何哀号,直刺心底,痛入骨髓。
那瘦削男子似乎对这一切漠不关心,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冷酷无情,宛如屠戮牲畜,金石刃剑上血迹斑斑,烙印在小影心田,触目惊心!
“你杀了哥哥...”
小影的嗓音颤抖,眼神渐失光彩,仿佛世界崩塌,光明皆被黑暗所侵蚀。他欲呐喊,欲挣扎,然而咽喉似有巨钳紧锁,只能怔怔地盯着那冷酷的男子,全身笼罩在沉重的暗影之中,缓缓走向陈平安。
瘦削男子没有回答小影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身形纹丝不动。
小影双膝跪于血泊,衣衫浸染殷红,涕泗横流,哽咽道:
“哥哥,你看,小影又调皮了,弄脏了衣裳,你起来责备小影吧...呜呜...啊——”
遽尔,一阵刺痛自头顶传来,瘦削男子揪住他的发根,将他从地面提起。男子歪首斜睨,嘴角勾勒出一个扭曲的弧度,声音阴冷如幽冥地府般令人心悸:
“现在,轮到你了。”
言毕,瘦削男子一脚踢在,还在半空挣扎的小影,心窝之上,一片鲜血淋漓下,小影形同破败之布,被无情地踹飞至远处。
瘦削男子随手抛掷小影被撕扯下的一块头皮,正欲跨步,却惊觉脚下沉重,难以挪动半分。
俯首一望,双目收缩,原是陈平安不知何时竟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脚踝。
“不、要、杀、他。”
陈平安气息奄奄,一字一顿,从齿缝中挤出这四个字,声若游丝,却坚毅无比。
瘦削男子面色忽地涌起异样的赤红,笑声尖锐刺耳:
“心脉俱碎还没死?桀桀桀...我猜的没错,你体内必藏玄机!若肯道出原委,我就饶这小叫花子一命,如何?”
陈平安沉默以对,瘦削男子并未动怒,反而屈膝蹲下,自言自语的说道:
“方才你那棍子,竟差点击破了我那刀枪不入的硬功,至少乃黄品兵器无疑!你这小小凡夫,拥如此神兵也就罢了,竟还能与我战得旗鼓相当...”
男子眼中流露的贪婪之意一览无余,话语间愈发激动道:
“桀桀桀,那狗屁肃王为了保你,搞了这么大阵仗,还有人花百两黄金要你的命...想来你在他心中地位非同一般,这一切都是他给你的吧?”
“...把肃王赏你的全部都吐出来,否则我就在你面前,将那小叫花子的肉一片一片剔下来...”
陈平安面颊紧贴泥地,喉间仅能发出微弱的「呼呼」声,良久,才缓缓开口,冷笑道:
“呵,我已至此,如何给予你所求?”
适才,陈平安确已力竭,但其身躯与祖龙脊骨交融后,已非寻常人可比。纵使伤痕累累,只要尚存气息,经岁月疗养,亦可恢复如初。
即便此刻不死,身躯破碎至此,连站立之力皆无,再欲挣扎,亦是徒劳无功。况乎,身受重伤,系统却未有所动,想来局势尚未至绝望之地。然而,此等荒郊野外,即便偶有过客,亦难施以援手...
唯愿那位言行谨慎、满腹机谋的肃王,心肠不至于那么黑,尚有后招可施,以解此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