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微扯唇,要笑不笑,沉声换了话题,“外祖母这般不放心成蟜,竟然要送过来。”
他有些生气,可面上不能表现出分好。
华阳太后居然一直不相信他?
既然让成蟜来做这个监工,就不会对他怎么样!
成蟜顿时如坐针毡,惶恐起身,“王兄,臣弟,臣弟只是和外祖母遇到了,并非是……”
嬴政打断,“行了,你尝一下你王嫂做的早膳。孤今日叫你来,是有个旨意要给你。”
人已经来了,个中缘由已经不重要了。
气氛一时尴尬。
华阳太后不动声色的喝着豆浆。
高邑边听嬴政低沉生硬的给成蟜宣旨,边想怎么将这个气氛化解。
华阳太后咽下口里的包子,挑眉看向嬴政,小声和高邑开口:“他从小就是那么板正,不解风情,你这妮子喜欢他那里?”
她就是好奇问。
谁成想,高邑真的认真思考了几秒,回答这个问题。
高邑将茶水递过去,余光看了眼嬴政安妥成蟜的话,“姑母,他很好。他有藏天下万民的心,他很矜矜业业,他爱民如子。他和高邑一样,都是可怜人,有母胜似无。还有,他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就像是这次水渠的事……”
历史上,赵姬是嬴政一生的污点和耻辱。
嬴政一生丰功伟绩,都盖不住赵姬与人私通,还有两个孩子的事实。
华阳太后有些被噎住,“高邑,哀家似乎听到打雷了。”
女人赶紧换了话题。
算了,以后这种问题,她不问了。
高邑这是已经,芝麻看绿豆,看对眼了。
这也算是嬴政那小子的福气吧?
高邑咦了声,静下来认真听了几秒,欣喜的看向冷着脸坐在一侧品茶的嬴政:“王,你输了。”
嬴政语气淡淡:“这是打雷,并不是下雨,不能算孤输。”
话音落,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的表情有些龟裂。
高邑听着雨声从屋檐落下的声音,嘴边的笑意更大,伸出纤手放在他面前,“妾身真赢了,王莫不是输不起?”
嬴政倪了眼,大手捏住他的纤手,放在大袍下,面上还是依旧没什么表情,“水渠一事解决,孤便应你。”
下雨了,百姓有救了。
他就是陪下棋而已,又不是输不起。
事实证明,他想的太简单了!
屋子里,女子浅笑嫣然,男子眉目俊朗,桌子上还放着热腾腾的包子,十分惬意。
成蟜环顾一圈,低着脑袋用膳,心中的紧张消散了很多。
气氛也因为高邑和嬴政的交谈缓和了很多。
华阳太后静静的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心中大概知道了为什么高邑会喜欢嬴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