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少年,手里握着一把长剑,他的脸上带着擦伤,双目死死的盯着自己。
他又看到少年的眼睛里似有一丝锋芒闪过,而此刻,少年的剑尖直直的向着自己。
金哥刹那间大喊道
“杀人了!有人劫镖了!”
李沧海动了,手中剑尖直冲金哥咽喉而去。
男人只觉少年的剑又快又狠,想要躲闪时,剑已插了他的咽喉,他再也没来得及再说上一个字。
少年又随手一挥,这位被称为金哥的男人,竟被生生的斩了头颅。
众镖师都站在原地,有些恍惚,不明白为何,少年突然变得如此狠辣。
李沧海又欲出剑,此剑直逼一名镖师的额头。
正在此时,一把飞刀袭来,挡住了少年下一剑的行动轨迹,救下了躲闪不及的镖师。
一位穿着黑衣的男人,一跃到此间马车上,站在众镖师的面前。
他和李沧海对峙着,又马上开口道:“这位朋友,在下的兄弟,不懂事有些冒犯阁下,此时他们也付了些代价,不如双方就此罢手,也卖在下一个面子。
但是李沧海只是将剑尖指向他,却不回答,那模样就如同那日在铁门外,与野猪怪物对峙的中年修士一般。
男人又开口道“在下,于这株安城中还是有些名头,朋友都给个薄面,称我一声,西双铁手。阁下卖我这个面子,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在城中如若有任何需要,也可互相帮衬一下”
片刻后
见李沧海仍是不答,只是将剑尖指向自己。
男人突然啐了一句:“他娘的!以后你们镖局的事情,不要再找我了”
下一秒,男人抽出腰上别着的另外一只佩刀,朝少年砍了过来
李沧海,见男人忽然发难,手中长剑直向那闪着寒光的佩刀挡了过去
“铛”
刀剑相交的声音响起,李沧海只觉得这一击,手中长剑震动不停,差点脱离他的掌控。
“他力量不如我,能赢”黑衣男人心道
少年却有意识的将剑身横着,目光中若有所思
黑衣男人又挥刀砍向少年,却不料被少年躲过,反手一剑,斩向男人的腰间。
剑过之处,黑衣也随之被割开,露出了里头的铁板。
黑衣男人猛地手里的刀扔出去,飞袭向少年,再从地上拔起另外一把佩刀,直向少年冲去
而此时,在李沧海那锐利的眸子里中,没有黑衣男人身影,只有一头野猪。
这只野猪将尾巴甩向少年,又“呼哧”“呼哧”挥动着獠牙,朝着少年冲来。
飞刀朝着少年头颅袭来,李沧海手中长剑一挥,飞刀便被他弹开
而下一刻,黑衣男人手里的刀也到了,直逼李沧海腰间。
可令人意料不到的是,李沧海竟踩到男人袭来的刀上,一跃而起,身体竟在空中旋转了一圈。长剑随之向后挥去。
“嘶拉”黑衣男人的后背棉衣,被李沧海割开,鲜血从皮肤里溢出。
而那飞刀被弹开后,竟鬼使神差般竟飞了回来,刀身寒光直射向李沧海。
但少年只是单纯的挪动了一下脚步,又让他躲了过去。
黑衣男人感觉到自己后背受伤了,可此刻,他根本无暇顾及伤势,只能全神贯注的将精神集中在李沧海的剑上。
可是下一刻,他却突然感觉到,有镖师想上来帮他。
黑衣男人下意识的喊道:“别过来!!”
可是话才刚落下,他便感觉一道剑影闪过,自己的左眼便已经看不清前方了。
下一瞬,他的右眼也无法睁开了,男人彻底瞎了,他躺在地上哀嚎,再没有了刚刚的风范。
此时马车上的镖师,见黑衣男人都这般狼狈。
再也不敢有一秒停留,发疯了一般,四散奔逃。
少年的剑又挥舞起来,瞬间一剑刺穿了一名逃跑的镖师,又一剑将还未跳下马车的镖师斩首。
谢忠疯狂逃窜着,他不知为何少年如此厉害,也不知为何少年在这之前却毫无显露。
但是此刻他却是没时间思考这些,只是飞速逃窜着。
下一秒,一道白光飞袭向穿过他蓝色棉衣的衣领,穿过他的咽喉。他再也无法思考了。
此刻的马车上,只有一位黑衣男人,还在捂着眼睛哀嚎。
李沧海从马车上捡起刀,朝着男人那不断挣扎的身体走过去。想一刀了结男人时,忽地一双手扯住了少年的袖子。
那是他的母亲,正抽泣着,但手却死死的扯着他的衣袖。
“滚!”李沧海对着地上的黑衣男人喊到。
黑衣男人迅速爬起身来,也不管自己眼睛是否看的清楚,就这样踉跄踉跄的,跑下了马车。
片刻后,男人的踪影便消失在荒郊野岭之中了。
马车上彻底安静下来。
唯有一位少年脸上带着伤,屹立在马车之上。而他的母亲瘫坐在地面,用手扯着少年的衣袖,哭泣着。
李沧海瞧了瞧母亲,又看了看车上散落的尸体,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心中绽放开来。
这是李沧海第一次使剑,也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李沧海对此...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忽然,一阵风吹过,李沧海的道袍并没有随风飞舞,只是这风儿,好似把少年的心给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