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我阴阳丹一下去,在众人面前表明“男子身份”,满朝文武便是再起疑也只得打消疑虑。那时努沛就是再狡辩也不会有人听他的,何况他还没那个胆子将实情供出,毕竟谋杀复泱和复嫣哪个罪更重他还是知道的,叛国罪足够他掉脑袋的。
就是到时不好与母妃和彰邱解释这阴阳丹一事,但到底还是糊弄,他们是站在自己一边的也不会说什么。
狱隐大师隐居西北侧的关山也有小几年了,不知是哪位高人竟知其中隐情,先王过世的消息也才刚刚下发,只可能是与兄长一事相关的人。索性刨根究底后果然令我找到了蛛丝马迹,给狱隐传信的信纸上有一种残留的香,信纸没什么特殊的,只是这气味是被常年熏出来的杰作。
不禁令我想到原主每隔几年便会去上香的清承寺,原主出生后身体并不好,被清承寺大住持带着修身养性礼佛、修养生息了好久才身体见好,后面虽回殷都,但也与其偶有往来,皇家供奉更是香火不断,这八成是寺中人士的手笔,不知是要与我传信还是仅想令狱隐师傅来助我一臂。
想通后事不迟疑,当即下令派昭定司掌印肖铎拿着信封去办了一件事。彰邱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兄长的尸体不好运输回京,只得暂且掩藏一处,此事与那位幕后高人是要在大典结束前处理好的。
昭定司掌印是位宦官,权利没那么高,但得父亲信任。只是下面的很多佞臣不服他罢了,说起来他倒是个忠主之臣,是个可用之人,此事交由他处理我是放心的。算起来他也是得我兄长机遇,加上自身雷霆手腕被一路提拔起来的。
明日便是大典,早朝“复泱”称病,由母妇代理。上午与彰邱探讨完,请走狱隐师傅,又与母妇串通实情、抚慰一番后,晌午我秘密召集了一批能用之士前来为大典设局。
前段时间“复嫣”出城,我又告病一直没有出门,算起来众人也是有段时间没见过复泱了,为了不令众人起疑,阴阳丹一共两天的功效我提前了半天使用。
努沛势力庞大,虽贪污官员众多,好在先王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他们掉以轻心,证据还是比较好查的,只是下面的人即便正直,也没那个胆子处理这个烫手山芋。所以我特地召来了刑部给事中张遮,这人是个一根筋,正义固执到不像话,为此在官场上受了不少苦,多的是人想整他,好在给事中能直接面圣,先王便派他先查着那些证据。好在日后拿住这些奸臣的把柄,最好是能在彻查时充公家产,以便扩充国库。
我此举将他叫来,一是看中他不畏权臣、刚正不阿的清廉,二来就是准备这回一举搅他个天翻地覆,将朝中来一场彻底的清洗与大换血,朝堂的腐败以及底下盘根已久的错节再不处理国运也是要耗尽了。所以特地了解一下张遮目前已经掌握的证据,另外理清努沛乱党一派究竟有哪些势力,好为防范做准备。
从他这里听到目前已经查到了平南王刘义康的蛛丝马迹,主要还是因为他十分谨慎,所以隐藏的太好。这个刘义康一直是表面上维持着中立,没想到手底下跟努沛亲王交易颇深,虽然涉及走私私盐,但迟迟查不到他身上,线索总是断,是目前藏的最深的大势力。若今日张遮不多这一嘴,我没有多问这一句,还真想不到这平南王竟是只老狐狸,亏得把先王都骗的团团转。
锦衣卫这个想法是我在用肖铎时想起来的,其实先王时常抱怨手下无人可用,其实这普天之下能人多的是,尤其他如此爱民,更是不乏愿入仕途之人,只是上面沆瀣一气,如今这制度搞得他们都是报国无门,直接就被封杀在了第一道门槛。
学宫太师谢危是个大才,聪明到我有点不敢跟他相处,毕竟是兄长的教习先生,与兄长最是熟络。又有脑子,我生怕他再把我给认出来,毕竟我与兄长归根到底还是两个脾气秉性不同的人,就没敢叫他来。算起来他也是兄长的半个谋士,还能文能武,如今不需要屈居于学宫这种没什么权力的官职。他既然也能打的很,不妨下令将他派到御史台做起监察,此时正是用人之际。
平南王想要嫁祸给太尉的动机,是我听了张遮的观点,再结合谢太师此前对先王的谏言揣测出来的,为此不得不提前防一手。刘义康是个狠的,虽然此举要大力清剿,但是暂且不能惊动他,需得表面上演他一番,让他以为此事已过再从背后出击,一击毙命。所以只是让张遮先按兵不动,切勿打草惊蛇。
太尉步盟是个前朝忠臣,也是太祖称侯时的左膀右臂,只是如今岁数大了,又因守旧顽固的思想逐渐被手下人架空了起来。他的女儿步音楼我倒是听兄长提过一嘴,好像是个脑筋活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