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落日余晖将半边天染成血色。
“话说新沂街赵府,昨夜被贼人暗中潜入,连斩府内弟子十余人。”
“府内两位三阶家老出手与之交战,那一战可谓是打的惊天动地,飞沙走石,西厢三四间房屋全部坍塌,满目疮痍。”
“最后还是四阶修为的族长赵年忠亲自出手,一时间杀的那些贼人,惨叫连连,府内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一副尸山血海之景。。”
珉宇县东,潮音阁,二楼内。
此刻,楼内零零散散坐着数十人,满脸好奇的望着前方一个高台。
当下正有一说书人站在高台上,面前放着一张半人高木桌,满嘴唾沫横飞,声情并茂的讲述着昨晚新沂街发生的逸闻。
二楼内,众人也都是满脸兴致盎然,吃着小酒,听着异闻。
“正当那赵年忠准备......”
只是那说书人正说到紧要关头时,靠近其身旁的一桌旁,有人将其打断。
“尸山血海?爷我就住在新沂街,毗邻赵府,为何昨夜没有听见动静?”有个锦袍青年满脸疑惑之色,大声喊道。
“这位爷有所不知。”说声人轻笑一声,打开手中山水折扇,“四阶御甲士亲自出手,犹如仙人在世,自然是将那动静封锁了。”
“放你娘的狗屁,整天搁这里乱吹!”忽然间人群响起一道怒骂声。
众人闻言纷纷回头,望向那处酒桌。
“赵仁心,赵府三大天才之一,土属资质八成六,据说前几日已经成功开启祖窍,有望达到三阶御甲士。”
一时间众人都是认出说话之人身份,低声议论纷纷。
“你这杂碎,再敢嚼舌,信不信本公子将你舌头拔掉下酒?”赵仁心起身,怒目而视。
“赵公子何必大动肝火,小的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至于事情真假,赵公子您心里也清楚。”
高台上,说书人微微一笑,并未有所畏惧赵仁心。
而两人之间的争论,也引得在场众人饶有兴趣的观望。
潮音阁背后乃城内许家,一直与赵家有生意恩怨,所以阁内常年有说书人编排赵家。
这件事在珉宇县内大家都是门清。
“哼!”另一旁,赵仁心冷冷剐了眼说书人,冷哼一声,当即拂袖离去。
“哈哈哈,有意思,继续说!”这时有人将一块灵石甩了过来。
“嘿嘿,多谢爷赏赐。”说书人目光一亮,单手将灵石接住,再度娓娓道来。
此刻,二楼靠窗边。
一身穿黑色长袍,黑眸黑发的年轻男子坐在桌边,手中把玩着酒杯。
听着刚才说书人的所言,苏落也是忍不住咂舌:“真不愧是说书的,编的有模有样。”
昨晚斩杀谭榆后,他便吩咐糜道人返回顾家庄继续开采剩余灵石。
而自身则是带着袁虎和武荣两人重返珉宇县内。
更是将两人派出去,暗中袭击赵府,引起混乱。
这般做法,主要原因便是,苏落打算洗劫的第一个宝库目标,便是赵府。
毕竟先前曾伪装过赵文昌,对于赵府算是了解甚多。
“算算时间,赵府的人也应该动身了。”苏落目光闪烁,视线遥遥望向新沂街方向。
今晚他可是特意叮嘱袁虎和武荣两人在袭击后,故意泄露踪迹,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赵年忠和两位三阶家老出手,以方便自身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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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沂街,赵府。
夜晚里灯火通明。
此时的赵府正厅内,正举行着一场密谋会议。
府内两位三阶家老,诸多二阶族中骨干全部汇聚于此。
主位上,族长赵年忠一身锦袍,面容俊朗,双手按膝,端坐在位置上。
他一身修为达到四阶中期,乃是赵府的砥柱,有他在,赵府则在。
“久老,一切可布置妥当?”赵年忠虎目望向下座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
“都布置好了,只要那两个贼子今晚敢来,定然让其有来无回。”赵家原本三位家老,除却先前身亡的赵年金之外。
这面白无须的老者,便是剩下其中之一。
“此事族长尽管安心,昨夜只是被打了个措不及防,今夜我和久老一起出手,外加上还有族长您压阵,必定没有问题。”
此时另外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说话之人名为赵年闻,其身形魁梧,满面髯须,一双鹰眸眼神凌厉,眼瞳精光流散。
“准备妥当就好,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两人生擒,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对我赵家出手。”主座上赵年忠双眼微眯,语气冰寒。
莫名其妙便有两个三阶高手暗中上门袭击,这背后必定有城内其余势力指使。
只是如今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家出手而已。
就在正厅内众人商量对策之际。
轰!!
突然正厅外传来一道轰鸣声,更有阵阵火光冲天而起。
听到这般动静,在场众人面色微变,迅速起身,齐齐冲向外边。
夜色中,火光冲天,在这如墨的夜晚中异常显眼。
橘红色火光照耀下,院子大门牌匾上,四个龙飞凤舞般的大字隐隐若现,赵氏忠堂。
嘭!
一道劲风袭来,直接狠狠的轰在长方形牌匾上,顿时将其打碎,木块迸射开来。
轰然一声,黑色的牌匾陡然间砸落在地,溅起满地灰尘。
随后十几道绿色身影,瞬间从院子中快速蹿出,身形鬼魅,闪身间朝着四面八方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