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三岁的我,开始学着记住这个世界,我叫欧阳夜辰,我家住在什么“二叽上断”的地方。爸爸妈妈常常会笑着对我说:“夜辰,长大一定努力哦,一定要去那个空岛呀!”
“滴!——”
五岁的时候,爸爸妈妈给我报了课,终于可以有一块全息手表咯!
“滴!————滴!”
十岁的时候,我搬家了到了二级中段,爸爸妈妈看起来不怎么开心,用智脑老师的话来说,叫做“沧桑”......我的课程被暂停了。邻居家十九岁的哥哥结婚了,但是那个大姐姐看起来不太情愿的样子。
“滴!滴滴!——”
今天我十五岁生日,可我却开心不起来,我好像生病了,父母安慰我说没什么事,小病一会儿就好了,可是我总是看到父亲叹气,母亲偷偷抹眼泪,那时我就明白,这病怕是病得不轻。
“滴!——————————滴滴!”心率仪的频率发生了变化。
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时,我感觉这一觉我睡了很久,除了心率仪的声音,周围十分安静,一个人也没有,感觉神经所传递的一切都很陌生,包括……我自己——身上插满了管子,好像是在不断给我输送营养液。我躺在一张床上,和我家的那张床感觉也不一样。我身旁摆着一台仪器,再检测到我的目光后上面显示我的身体各项指标——总体正常。“这……到底……是哪里?”我心中不断的回忆着之前的事。
就在我摇着脑袋想要努力拼凑记忆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他们快步来到床边,先是看了一眼仪器。
“欧阳夜辰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在昏迷两年后再醒过来。”粗哑低沉的声音引着我将目光落在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身上:一个中年人,皱纹已经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深棕色的瞳孔里映射着自己的倒影。记忆一段段拼凑,我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我只记得十五岁生日那天,我玩了一会……就……断片了?
“咳咳”那个男人像是故意的咳嗽了一声,“啊?……嗯”我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他似乎早已料到了我的反应,便用胳膊怼了怼那个护士“长话短说。”护士点点头道:“欧阳夜辰先生,很抱歉的通知您,在两年前的今天,也就是您的十五岁生日那天,您被您的父母送至本医院,症状是晕厥,加上间接性抽搐,后者则在一年前消退。很遗憾告诉您我们无法找到您晕厥的原因,这貌似是史无前例的,您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现在已有的科技水平甚至无法明确您问题的本源在哪里。好在您在这两年里即使一直处于昏厥状态但没有其他症状突发,今天您终于醒来了,您父母在您昏厥期间已经为您支付了五年的住院费,剩下的钱我们将存入您的医疗账户里。最后,代表医院及我本人祝您十七岁生日快乐,成年快乐。”
护士说完便自觉退到一边捣鼓那台仪器去了,感到体力正在逐渐恢复的我,支撑的想要坐起来,旁边那个许久没有说话的男人上前来扶了我一把,让我靠在墙上,顿时感觉舒服多了。可当我抬起头,正好迎上他的目光——那里面掺杂除严肃、审视之外似乎还有……怜悯?
护士走过来挡在我们之间切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她示意我抬起双手,开始将插在我身上的大大小小十多根管子一一拔下,并用一种凝胶涂抹在针眼处,正在慢慢渗透的血液逐渐停止下来,之后又反反复复在我的双臂和双腿上按压了几次,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