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呸”一声,说道:“你这种人的喜爱简直和天河里的星沙一样。”又多又碎根本不费劲儿!
因这粗鲁的动作,生生折几分姿色,桑邑大呼可惜,但素来对神女他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不好,于是好脾气柔声去劝:“别说脏话。”
“再说,我这种神君怎么不好了?你不知道看人看神都绝对不能只看外在?那只是冰山一角,小凤凰,你不能狭隘,这样很容易被坏神君所骗……而且,你不能透过真真假假外象看到一个神君的赤子之心,那将是你一辈子的憾事。”
栖音懒得和这种心术不正的神君浪费唇舌,转身抬步。
“别走呀!”见她要走,桑邑哎一声忙道,大跨步追上去,正了正脸色不再吊儿郎当:“小姑娘家家气性莫太大,我和你讲,你这般幼齿,我不好这一口,将将不过逗一逗你。”
桑邑神君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很有原则,未开的花儿绝对不会采。
“开了的花儿就一定要采?”栖音冷笑。
桑邑摇着扇子不答,道:“你长大了,会是世间最美的一位神女。”
知道自己有多美的小公主无动于衷,木着脸继续迈步。
“难不成我脸上贴着“坏人”二字?”桑邑无奈。
从头到脚都写着“居心叵测”四个大字好吗!栖音横他一眼,步子再一次被加快。
至于吗?他啥都没做呢!
桑邑委屈,摸上耳尖,小蛇眨眼化作两粒翠石点缀,剔透玲珑。
“这般,可好?”他一副妥协的语气问道,试图凑近她身旁,栖音早被恶心坏了那有心情容他走近,他进一步她退三步顷刻间远去无影。
云卷云舒,风过无痕,洛水之畔凌凌青光,紫袍玉立的青年望着少女消失的方向。
“好一个朱雀氏。栖——音?悦耳动听的很啊,”他笑一声,自言自语说道,但转眼笑意淡去,换上懊恼之色:“真是可惜。”
“怎么就眼神不好,不爱搭理我……”
“越貌美,越眼瞎?”
“不对,我眼神那是顶好……”
*
拐过巨大山石,水流变得和缓,抬首蓝天白云悠悠,低嗅花香鸟语浅浅。
心旷神怡,不外如是。
因为登徒子神君惹起的一腔子郁气在这祥和的氛围中尽数散去,栖音放慢步子。
水边草深绿,风过起涟漪。
更让人移不开眼的是,撞入眼帘临水而立的男子。如和风似初雪,不张扬不沉郁,倾尽万千风华。
‘一入眸便胜却人间无数,那里还看到其他?’
耳边忽的响起那个不知名挂蛇神君的话,用在此处倒是格外应景,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定然是要上前借花献佛转赞一句。
可惜,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这个时候,她可没怀揣装傻充愣的愚蠢想法。
踮起脚尖,溜!
这时,青年身边那头白牛欢喜眼神贴过来,她警告意味瞪一眼小白,拎起裙摆慢动作转身。
小白不懂警告,更不懂栖音此刻鸵鸟略怂欲躲的心态,以为栖音在和自个儿打招呼。
“哞!”
一声吼叫在轻微的风声中突然响起,欢快响亮,小公主吓一跳,偏生脚下遇上几颗石子,一个不稳,竟摔个底朝天。
小白眼瞪大。
北渚转身,入目便是背对自己半掩在草丛间的一个少女的屁股,浅杏色裙摆层层散开露出雪白里裤,似一朵盛开的喇叭花,风中颤颤。
短暂惊讶,他眼底疾速掠过一丝笑意。身后来人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场景。
这位朱雀氏的公主,总是有本事做出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比如信口开河招摇撞骗,比如横冲直撞屁股“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