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车辇上，看着那络绎不绝的香客，心里满是感慨。

想起半年前，这人皇殿冷清得能听见蚊子飞，除了皇家自己人，没人乐意来。

如今，却全靠李念能那小子，把这地方搞得香火缭绕，简直像天上的仙境。

“这小十五，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莫非真能打动那些沉睡的人祖，给咱带来点好运？”

车辇后头，皇子皇女们跟着。

李承乾一脸的不以为然，心里直犯嘀咕：“祭个祀就能转运？父皇也真是的，信那废物十五干的好事。”

另一边，晋阳公主李明达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她那白皙的脖颈微微前倾，仿佛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几个月没见十五哥，她心里像被猫抓似的痒痒。

“也不知道十五哥是不是还是那么英俊潇洒，让人心动。”

她悄悄地抚摸着自己细腻的手背，脑海中浮现出十五哥那挺拔的身姿。

“这祭祀一完，可得找机会让李念那小子带我去皇家花园的猴山瞧瞧新来的猴子。”

高阳公主李玲眨巴着她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心里早就期待起了祭祀后的乐趣。

旁边的皇子皇女们也各自心怀鬼胎，看似虔诚，实则心不在焉。

那些文武百官，脸上满是一副恭敬的神色，可心里头明镜似的，都知道这祭祀不过是走个过场。

有个官员还悄悄嘀咕：“上回求雨，求了老半天，连个雨点儿都没见着，这回祭祀人祖，只怕人祖他老人家也忙得很。”

李世民一下车辇，长孙皇后便紧紧相随，皇子和官员们也鱼贯而行，朝着人皇殿进发。

祭祖法师李念身穿绣着金边的法袍，手持白玉如意，他那挺拔的身姿在人皇殿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微微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对着李世民一欠身，那份从容不迫，让高阳公主李玲都不禁多看了两眼。

“陛下，请。”李念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一旁的庙祝赶紧接过祭品，轻手轻脚地往殿内送去。

李世民轻轻点头，踏入了他平时并不怎么留意的人皇殿，他的目光低垂，似乎连三皇五帝的雕像都不敢直视。

他领头一跪，后面的皇族和官员也跟着跪下，齐刷刷地朝着神龛下那威严的雕像行了大礼。

李念则站在雕像之下，法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他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自信，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他举起白玉如意，朗声开口，声音在人皇殿内回荡：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祭礼这就开场了！”人声鼎沸中，一句吆喝声显得格外引人发笑，众人纷纷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滑稽小丑正卖力地招徕观众。

……

这场祭礼不同往日，它大开方便之门，不设禁制，好教全民共襄盛举。

于是，人皇殿之外，早早地聚满了各色人等，有那长安城里的名士文人，也有那身披袈裟的僧侣道士。

法明大师也在人群中，只是他旁边不再是小沙弥，而是一位面容慈善、颇具威严的老僧，正是那大兴善寺的方丈圆明和尚。

名士们交头接耳，远处，平民百姓甚至有些饥寒交迫的难民，也纷纷踮起脚尖，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皇殿。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这场祭祀的结果，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关乎未来的重大事件。

……

祭祀的程序简洁而庄重，不过须臾之间，便告一段落。

李世民皇帝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片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