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和发完邮件，林孜继续翻阅着两个学院的一些老师的个人资料，有一些老师他早已给他们发送过邮件，但是并没有收到什么回复。他边看边吐槽着这些老师，这个放的照片太丑，那个到现在还没申请到几个自然基金，还有几个最近两年发的论文都是三区的水刊，更有甚者个人简介只有三行：“1998年南州大学讲师，2006年教授，研究方向为析氢化合物物性表征。”

没有出身，没有背景，没有奖项，没有论文，如此简单，但是已经是资深教授了。

“现在都2024年了，十八年过去了，现在肯定是在混日子等退休了。”林孜心想。

地铁到站，林孜走出地铁，出站时他仔细看了一下地铁，哪个方向是离厂子更近的，昨天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明显饶了十几米的远路。

在走出地铁站闸口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打开看，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来自于陈奇，标题为“很高兴收到你的申请”

“我现在还有可以考虑的博士生名额，我近些年主要研究太赫兹频谱的光学成像和物质表征，不知道你对于太赫兹频域和物象光谱有多少基础？如果你愿意来，我会尽心培养你。”

这个回复让林孜饭了难，他之前一直是做激光的吸收光谱，但是对于太赫兹并没有什么了解。

他打算晚会儿再回复的。

来到厂子门口，林孜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了。

这个时间，怕不是要一块吃午饭了。

走到走廊门口，他想起来昨天李陌从其中一个屋子里探出来和他聊天的，他找到那间屋子，然后推开门，里面摆了几张桌子和椅子，正中间摆了一张折叠床，整个屋子挤得满满当当，并没有太多空余的地方。

难道晚上还有人要在这里值班住下的？

林孜思忖着走进屋内，环视着桌面和地面，并没有在刻意寻找什么信息，他只是好奇，这里是不是有人在住着。

“你到了。”

林孜回头看，程峰站在门口，发型凌乱，像是刚洗漱完的样子，脸上还有未擦去的水滴，精神状态也相较于昨天差了不少。

“我刚到”林孜不想承认自己睡了个懒觉，又坐错了地铁，导致自己已经到了中午才到这里，只是简单陈诉一下既定的事实。

“你先歇一下，等我一会儿，等下一块吃饭的。”程峰并没有在意林孜的表达，也没有在意林孜的迟到，走到屋内，缓慢坐到一个办公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林孜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留在这个屋内，看着程峰憔悴的身影，他内心有种未知的恐惧，不知道程峰昨晚是否熬夜了，如果熬夜了，那他都做了什么呢？

“好”林孜简单应付着，然后走出房间，走廊上并没有什么人，他不知道李陌在哪里。

林孜走进测试房间，换好洁净服，穿过吹淋间，来到仪器旁，看着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的实验室，林孜看到了一份详细的测试表格，其中本该是他复杂的样品几乎全部已经被测试完毕。

林孜在电脑前打开测试样品的测试数据，翻看着每一个样品的测试结果，他注意到，数据文件的生成日期都是在昨晚。

“1:20 1:42 2:05 2:23。。。3:16。。5:20 5:42 6:02 6:30。。。”

最后一个样品的数据文件时间是凌晨6点半，而此时电脑上的时间是十二点整。

林孜清点了本该是他这边的测试样品，然后把测试数据简单整理一下。他想起来还有一个房间。程峰负责的那台仪器。

他走到另一边，那边的电脑显示现在仪器依旧处于运行状态，现在正在测试某一样品。

还没等林孜走下去查看，他看到吹淋间的玻璃外，站着李陌的身影，他朝着李陌看去，李陌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出来。

林孜只好朝着吹淋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