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四张纸,谭芳诺一一打开看了。
谭方勇叮嘱她多休息多吃饭,谭方清告诉她李家和范家都不是好人,剩下的两张纸都是徐惟锦抄的佛经。
谭芳诺将信收好,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在案前坐下,开始写回信。
给谭松的回信是请他打听打听谭志毅的消息,并且注意一下别的族系有无异处。
在给徐惟锦的信里,谭芳诺表示了自己对于没有提前和她商量就行动的歉意,并且询问挑选贴身丫鬟的方法。
她将昕瑾瑜来找她的事告诉了谭方勇和谭方清,并拜托两个哥哥调查昕瑾瑜以及他父亲昕尧。
写完后,谭芳诺将信都看了一遍,总觉不像家书,于是在每一封信的结尾都抄了一首《除夜作》。
这封信送到谭方清手中时,已是一日后。
看过信,他将信纸小心叠好,放回信封,再打开一个带锁的木匣子,将信放进去锁好。
把匣子放入柜子,谭方清起身出门。
他隶属礼部,工作范围在皇宫,平时都住在皇宫中的礼部衙门处。
官位高,工作忙,他知道谭芳诺在宫内住下了,也没有时间去看她。本想着妹妹在宫中会住一段时间,晚些去找她也无碍。直到有一天核对送辎重部队出城的仪仗时,他发现马车数量多了,问了才知道队伍里加了人,而这些人中居然有自己的妹妹。
谭芳诺出发那日,他请假休沐半日去送她。
但那日他没有见到谭芳诺。队伍长,贵人多,直到最后一刻他才分辨出哪辆马车是自己家的。
当晚,有人翻窗进来。谭方清认出他是父亲养给谭芳诺的人,那人说受小姐之命负责寄信。
人来的突然,谭方清脑中只有李,范非善者的念头,于是只写了这个。
第二日他就去了金银局,定制了一个镯子。昨日便做好了,只等信来人来,他再寄过去。
一打开门,就见一男子冲他抱拳:“在下陈衔瑾,奉五皇子盛临琛之命,来向您报告出行情况。”
谭方清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兵甲穿得整齐,抱拳礼行得端正,发带上的暗纹反着丝丝银色的光,眉心一点朱砂鲜明,却比不上他的眼眸明亮,鼻尖翘起一点儿弯,指甲修剪整齐,脚上一双兽皮连胫靴,身长五尺左右,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精气神十足。
谭方清将手中扇子一开,慢摇两下,问:“可是陈捷陈将军之子?”
陈衔瑾一听,眼睛又亮了几分,立即拱手向他作揖:“正是,谭大人可是与家父认识?”
“陈将军举重若轻颖悟绝伦,平日里与人交谈却秉持着自谦,平易近人的态度。论起来我其实与公子平辈,将军比我长一辈,我却从未在与将军谈话时感到压力。”谭方清扶他一把,谈到陈捷将军时语气满是尊敬。
陈衔瑾笑道:“很荣幸听见谭大人夸奖家父,我父亲确实很好。”
谭方清点点头结束这个话题,然后做出“请”的姿势:“请随我来。”
二人穿过堂屋,在另一侧的书房里坐下。
谭方清关上门,转身也在案边坐下。
陈衔瑾从衣服暗兜里拿出一封信,双手递给谭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