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可以看透很多人的情绪,就连师祖许知秋的情绪,别人摸不透的龙则言,她都可以摸透,唯独言尘是例外。
她试了无数次,从未成功过。
有个情绪难测的师父,她好难啊。
就在她分神时,身后传来一片清凉感,她回头一看,只见言尘在给她揉伤,上药,顺带喷喷云南白药。
叶如初有点发懵,搞不清楚状况。
“啊?”
“师父不是问罪的吗?”
言尘没回她,专心揉着伤,揉完就上药,上完药就喷喷云南白药,动作丝滑的很。
叶如初见言尘沉默,翻身就想下床,她的动作,被言尘眼疾手快的压下。
言尘板着脸,厉声呵斥她。
“趴好!”
叶如初缩着脑袋,乖乖趴好。
不知是生气还是怎么,言尘训斥她之后,上药的力度明显变大了不少,特别是揉伤的力度,疼的叶如初面目狰狞。
漫长的上药过程结束,言尘坐在叶如初的身旁,用隐晦不明的目光注视着她。
叶如初被她这样看着,只觉得脊背发凉。
她心里甚至在想:
自己是不是离死亡不远了……
叶如初胡思乱想着,言尘伸出手,替她盖好被子,转身拿过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她关心着叶如初,却依旧是一言不发。
叶如初忽然想起,言尘曾经说过,怒气之下的她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沉默不言的时候。
这句话的含义,这一刻的叶如初算是亲身体会到了,确实可怕!!
怒意于色,起码还知道如何破局,可这喜怒不形于色,她连师父心情都看不出,那感觉,简直是大海里找根针,无从下手啊。
就在她心情低落时,言尘敲敲她的脑袋,示意她看着自己,她歪头,看着言尘。
“孽徒?”
“唔……师父……我不敢了,我不敢说了,您别生气,我真的知道错了……”
叶如初觉得委屈极了,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充满着她的委屈和祈求。
言尘假装看不见她的表情,不接受她的委屈,黑着一张脸,冷漠地开口:
“想当孽徒,不就是想当孽障吗?孽障不就是叛出师门的畜生吗?”
听着言尘的话,叶如初连声反驳。
“没有!”
“我没有想……”
“我真的没有……”
“我才不要叛出师门……”
“打死我,我也不会叛出师门……”
言尘看着她的反应,满意地摸着她的头,火气淡下去了,勾唇淡笑一声。
她心中想着:看来某只小狐狸,并非有意为之,而是不懂其中含义,这才写的词语。
这样的话,她就没必要生气了。
听见言尘的笑声,叶如初这才反应过来,她顿时就委屈起来,好嘛,这是个美妙的误会。
原来孽徒≠逆徒……
言尘望着她委屈的神情,伸手为她抚平皱起的眉毛,声音是一贯的温柔与纵容。
“不做与你并肩的伙伴,只做你身后的后盾,放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的小逆徒,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