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站在那里,亲眼目睹了,叶如初从强势到顺从的全过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和叶如初差的很远。
比如:言尘的命令,叶如初是真的在执行,给他一种,无论言尘给她什么命令,她哪怕委屈,都会去听的错觉。
比如:叶如初在言尘面前,是完全卸去伪装的,哪怕上一秒还是锋芒毕露,只要言尘来了,她都会瞬间收敛。
特别是她们师徒之间的相处方式,是他从未见过的,很温馨,让他感到很幸福。
他一个局外人都能感触到,何况局中人,不知为何,江清淮开始羡慕起叶如初。
训斥完叶如初,言尘并没有再开口,而是走到煮茶的地方,看了一眼茶煮的进度。
茶盖一掀开,独特的茶香,空气飘荡在房间里,也飘进了叶如初的鼻尖里,熟悉的茶香令她着迷,引得她好想喝一口。
知道师父就是故意引诱她,叶如初无奈地抿着唇,低头写着检讨,试图用写检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由于她把纸划的沙沙作响,言尘早已注意到她的情况,耳边听着她写字的声音,手上倒着热茶,慢慢放温。
待叶如初写完了检讨,言尘递过去一杯温茶,当言尘的茶,出现在叶如初视线里时,小狐狸的满腔气恼,全部烟消云散。
她接过茶,一饮而尽。
茶入口,先是淡淡的苦涩,而后是一种淡淡的甜味,再回味时,口腔再无苦涩,唯有甘甜。
这样的茶,叶如初最是喜欢。
就是一点不好,她求了这么久,师父也不教她怎么泡的,十分气人。
每当她去问,师父总是给她一句话。
“时间尚早,你无需理解,等到你能理解的时候,你的手自然而然可以泡出它。”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失败了无数次,就是没有泡出来,每每想喝时,只能缠着言尘泡。
过分!
简直过分!
言尘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自是看出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生气。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她身后,弯腰将她抱起,一把丢在床上。
至于叶如初写的检讨书,言尘直接揉了,丢在垃圾桶里,那干脆利落的动作,看的叶如初瞬间傻了眼。
不是?
她刚刚跪在地上,辛辛苦苦写的检讨书,就这样被丢了?还进垃圾桶了?
起码看一下啊!
尊重一下,她的劳动成果!
叶如初十分委屈地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掩面哭泣,嘴里小声嘟囔着。
“您起码看一下啊,怎么看都不看,直接丢了呢,都不带尊重我的……”
言尘早知道她会有意见,也猜到她会委屈哭泣,弯腰给她挪了挪位置,作势要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戒尺。
叶如初哭着哭着,发现言尘没哄她,试探性伸头一望,魂都吓飞了。
连忙一个翻身,先言尘一步,把戒尺紧紧攥在手里,一个飞扑,继续趴回床上哭泣。
某人一套动作下来,看的言尘直呼内行,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的人,太娴熟了。
言尘简直没眼看。
她背过身,阴阳怪气开口:
“这动作挺快啊,我也没看出是什么受伤的架势,某人莫不是在装?”
“没有……”
叶如初闷闷地开口,回答了她的话。
言尘坐在她的身侧,右手微曲,不断敲击着床板,随着敲击声一起传来的,还有言尘那堪比夺命的质问。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屋里,只有那柄檀木尺可以揍你,你就把它揣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