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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玩具简陋但却有趣,接地气!如果把小时候的玩具拿给现在的我玩,一部分可能我也不太想玩,倒是很有收藏意义!小时候觉得好玩,大抵是大家都在玩儿,多了一点氛围,玩儿的人多了就觉着好玩儿。小时候的玩具多取材于自然,自然和人工完美结合组成了我们童年的回忆!

春天的时候,天气暖和了,我们就会叫上自己的小伙伴,或者姊妹几个一起出去放风筝。有时候是看着别人出来玩了,自己待在家就蠢蠢欲动,哪怕不玩也要出去。春天适合放风筝,风大,但不是很凉快的风。轻薄的风筝在风的助力下慢慢起飞,边起飞边放线,然后飞地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风筝飞地越高,空中的风力越大,就不用再借助人力奔跑起风了。最初,我们没有零花钱,看别人放风筝了,自己也想玩的时候,就找材料自己做。我小时候的风筝都是哥哥给做。哥哥小时候学习不好,他也不爱学,倒是对玩的东西熟门熟路,很有天赋。做风筝,只需一张油纸,几根竹条,一点鱼线,便能做成一只风筝。做之前,油纸需要进行裁剪,一是为了保证飞的时候平衡,更容易起飞,不容易左摇右倒;二是裁剪成自己喜欢的样式。我小时候总让哥哥给我做蝴蝶的样式,蝴蝶样式匀称易起飞,也大概因为我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都喜欢这些东西吧!现在长大了,倒是挺怕蝴蝶的,更不敢离近,觉得很恐怖!再将竹条磨光滑,竹条需留出两根较长的,两根排成十字放在中间固定,再将其余的均匀铺在油纸上,做风筝的骨架,统共也没几根竹条,做起来也不费劲,但也考究技巧。铺好竹条,用一根铁丝放在火炉里烧红,(小时候经常看母亲用烧红的铁丝烫头发,那时候好像时兴卷发,但没什么科技含量,很多稍微讲究一点爱打扮的都用铁丝烫头发。小时候看地甚至有些害怕,深怕母亲烫到头皮,但她好像很娴熟了。)然后用铁丝将竹条接口处的油纸烫上小洞,再用鱼线绑上固定,最后用鱼线的一头系在风筝的骨架正中,一个完整的简易风筝便做好了。每次做好风筝都会迫不及待地等着它飞上天,我和哥哥会兴奋地拿着风筝,跑出去找一块空地放,当时都还很小,放风筝需要两个人,先把鱼线放出一截,然后我给哥哥拿着风筝,哥哥先要走到鱼线放出的长度的位置,看好时机,然后说:“放”!我就立马放手,哥哥就开始拉着风筝奔跑,边跑,还要边收紧放松收紧放松鱼线,这样风筝才容易起飞。

再大一点,开始有了压岁钱,我们都不舍得用,总是喜欢存起来,留着新学期花或者买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那时候的压岁钱少到一两块,五块,十块然后二十块,才慢慢到后面的百来块甚至更多。我记得最初我得的压岁钱是5块,但那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真的很多。我很开心,哥哥姐姐们也很开心。也不会急着把压岁钱花光,顶多去买一点烟花,姊妹几个热闹嬉戏一番。到了春天,去买风筝放。那时候的风筝是塑料纸的,我们也叫做油纸风筝。当时卖一块五一只,贵的就是五块的十块的,五块十块的对我来说真的很贵很奢侈,是特别有钱的人才能买的风筝。但我也很满足这一块五的风筝,各个样式都有,孙悟空、猪八戒、小蜜蜂、葫芦娃、蝴蝶(当时蝴蝶样式是最多的)……我一般都会买蝴蝶的。

拿着喜欢的蝴蝶风筝,姊妹几个一齐到房屋边的空地或者走到还没栽种庄稼的地里去放。印象很深的是,每次要是去到当时不好惹的老太婆家的地,会被一通胡乱咒骂,被母亲知道了,还惹的母亲和老太婆一顿争吵辩论,那个老太婆是我们那里出了名的臭嘴,逮谁都咒骂,不管老小。当时,大家都认为这老太婆是大脑失灵了。现在看来,其实这老太婆也可怜。听母亲说,她老伴儿早些年得病去世了,她有一儿一女,外出务工就在外安家,鲜少回来。母亲是最不愿意和她争吵的,奈何这老太婆有时候骂的太不厚道,太难听,母亲护崽心切才与她争辩。不然,与这种人是辩不清楚的,母亲也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是现在一想,这老太婆大抵是太孤独了吧,就像是无儿无女,自己非得凶一点才能让自己安心不受欺负吧!

看着飞在天上的风筝,在高空随着风摇来摆去,我们将鱼线全部放完,找一块大石头压着鱼线手柄,任凭风筝怎么飘飞。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它,然后姊妹几个盘地而坐,嘻嘻哈哈……这个景象在这个时代是看不到了……当然,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线断了,风筝飘地很远,就便宜了捡到的人了。那会儿,我们也时常捡到别人掉落的风筝,每次捡到都像捡到宝一样开心。我记得有一次哥哥就在家门口的地里捡到一只孙悟空的风筝,风筝有些刮破了,还捡到一个气球,很好看的气球。就是现在小孩子经常闹着买的很好看的氢气球,这气球那时候对我们来说真的很稀罕。捡到风筝的时候,哥哥已经很开心了,他正拔腿准备回家的时候,抬头看到了飘过来的气球,那只氢气球似乎飞太远了,快漏气了,慢慢飘到家门口地里,哥哥头顶上空,哥哥就更欣喜了。当时风大,氢气球被吹着飘了一段,哥哥就一直跟着跑直到拿到氢气球。捡到宝的哥哥径直跑回家,不忘向我们炫耀,姊妹几个争吵着要玩儿。然而,在我这里,他的炫耀是没用的,因为最后母亲都会让他给我玩。我是家里的老小,家里的教育就是,大的要让着小的,要尊老爱幼,我相信很多传统家庭的教育都是这种吧。放到现在的我,我是不认可这种教育方式的,人生而平等,姊妹间也是如此,没有谁非要让着谁,就算让也是让的人的情义,并不是理所应当。因为没有谁能决定自己生下来是当大的还是当小的,这是不公平的。当然,这话我可不敢也不能与我那父亲母亲大人说,她们是难以理解且难以接受的,甚至他们还觉得有些没良心。

到了可以种庄稼的时候,我们那里多种植土豆和玉米,大豆、高粱、酥麻、黄豆这些都是辅助作物。我们那里的人也喜食土豆和玉米,土豆有千百种做法!天天吃,顿顿吃都吃不腻。一般是在春季或者过年前播种,少部分人家为了早点吃到新土豆会在年前播种,我家大多时候都是春季播种,因为年前天气比较冷。每次播种父亲就要放下手里的工活,回家一起和母亲带着我们几个去地里栽种。因为当时家里的地有几十块,我不懂这些丈量下来有多少亩,但母亲一人带着我们姊妹几个,效率并不高也很费劲。有时候甚至要请上几个得力的邻居一齐栽种。母亲提前挑选好种子,备好背篓和锄头,将种子装满背篓后,大家一齐出发,热闹极了。小时候母亲总不让我去地里,因为我太小,干不了活只会捣乱破坏,母亲还要顾及我,就让我看家。我一个人在家实在是无聊透顶,所以有时候就学着大人煮饭,我记得我学做饭是五岁左右,现在很多人听了或许不相信吧。如果是母亲在家,就用竹砧子或者木砧子蒸饭,而有农忙的时候,就用一口小锅放在火炉上闷煮,中途还要控制火候,在米煮地要好不好的时候,把火弄小,慢慢闷煮,这样的米饭才香。这有点电饭煲的原理,但那时候还没有普及电饭煲,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我看母亲做的多了,她们不在家时,我就学着她煮饭,但也不常做,因为家里的活都有哥哥姐姐们去做,我做的极其少。到现在长大了,我也会做饭做菜,也有能拿的出手的硬菜大菜,但这或许算得上一点天赋吧。母亲每次知道我在家煮饭,她先是夸我懂事,但还是劝我别做,因为我太小,她怕我弄的过程中会受伤。有一次还真的自己在家切菜,被切到了手指,伤口不大,当时胆子小,还害怕唠叨,想跑去找地里的母亲,怕被母亲看见手上的伤口,在去地的路边小水沟里把血洗干净。

很多时候我觉得看家无聊,也总撒泼打滚要跟着母亲去地里凑热闹,就像地里有什么魔力一样。我干不了体力活,母亲就让我拿着土豆顺着挖的土豆坑丢土豆种。这个活我倒是干地起劲。但热血总是在一上头之间,三分钟热度。干不了多久就又和母亲吵嚷着赶紧回家,所以,这大抵也是母亲不想带我去地里的原因吧,现在想起觉得好笑又好玩!每当我吵嚷着要走的时候,母亲就让我去地边玩。那时候的地埂边都总有很多树,我就喜欢趴在杉树底下扒蛐蛐玩,还有“地母牛”和“土狗儿”,这俩都是昆虫,我们方言是这么叫的,官方是叫做地牯牛和蝼蛄。这俩昆虫都是顾头不顾尾,喜欢把自己埋在土里。找这俩虫子好找也不好找,它们活动的地方就会有一个小坑或者小洞,顺着那个洞刨开,十有八九能找着地母牛和土狗儿。稍有区别的是,地母牛生存的土比较沙、干燥,而土狗儿的土稍微湿润一些。每次刨到虫子,把虫子放手心上,爬地手痒痒的,但也难以解释当时为什么觉得这虫子好玩儿,每次都玩地不亦乐乎。或许是沉浸在刨土的过程里吧,那种刨开就有惊喜的悬念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