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嘛,佛家道家都有各自的说法。佛家有六大无上神通,道家三十六天罡正法亦算得大神通。”
“六大无上神通者,即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尽通。三十六天罡正法即斡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回天返日、呼风唤雨、振山撼地、腾云驾雾、划江成陆、纵地金光、翻江搅海、指地成钢、五行大遁、六甲奇门、还有诸如逆知未来、鞭山移石、起死回生、飞身托迹、降龙伏虎……”
辛十四背负双手,引着曲非烟往洞府中去,一边解释着何谓神通,说起这些不免滔滔不绝。
实在一个人太久太久,也太寂寞了。若非是跟前这一命运之外的少女出现,可能几次闭关,这一世也就过去了。
“你有在听吗?”
“啊啊,在听的。可是,我听不懂。”
曲非烟初始还有些兴奋,但随着内容越讲越多,耳中只剩下嗡嗡轰鸣,脑子里天书一般闪过无数大字,但似乎一个也不认得了。垂头丧气的看着脚尖,轻声回应。
“唉,算了,也是难为你了。你镇日伴着曲洋要照顾他的起居,负责两人的日常,关键还时常跟着东躲西藏,大约活着已经拼尽全力了。”辛十四看着眼前少女,想起寄托元神时在乌鸦眼中所见到的诸般种种。
“你很好,真的已经做的很好。”稍稍用力拍了拍少女瘦弱的肩膀,再次肯定道。
曲非烟呆呆地听着这两句,仿佛过去这些年的担惊受怕、神经兮兮、恐惧猜疑、痛苦悔恨……万般千种一齐涌上心头,眼泪克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但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就像黑夜里独行太久的人,终于见到沾着晨露的阳光,一切黑暗都在慢慢蒸发,消散。对,这个人就是她的光亮。所以才会有她奇迹一般的毫无保留的一跃。
曲非烟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犹如神人的辛十四,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
“哭吧,哭吧,哭出来起码心里好受一点。”
“呜呜……你不要说话!”曲非烟仰起头抹着眼泪,希望眼泪听话些流慢一些,可身体好像忽然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控制不住的流,又羞又气,整个身子都抖起来。此刻明明知道辛十四并不是取笑,而是真在宽慰,越是这样子,越是气闷,跳脚叫道。
辛十四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小女生的细微心思,摊了摊手,直接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出神起来。
过了盏茶功夫,曲非烟这边终于缓了下来。也没说什么,气鼓鼓地坐到对面。
“哼,最好知趣些。若是敢嘲笑于我,以前照顾你的时候,可是给你擦过身子,看谁更狼狈。”
两人就这么相互对坐着。
沉默了好一会儿,曲非烟也慢慢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