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到王府时已经人流涌动。冉朝暮刚下轿子媒婆就递来一个,两人一人拿着一端,走进了门。目光所及,一对新婚夫妇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冉朝暮跨过马鞍,继续向前走去。两人走过“鹊桥”,步入了正屋。只见大堂之上有个大大的红喜字,李母和李亲王坐于正堂。四周拜满了花生、红枣一类的干果。高朋满座,好不热闹,李亲王旁站着一位长者,待两人走入了正堂,老者便开始念: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一拜天地,天地为鉴,喜结良缘。”
“二拜高堂,两姓永好,子孙满堂。”
“夫妻对拜,琴瑟和鸣,携手百年。”
待礼成后,台下掌声一片。之后,冉朝暮被随行的侍女带进了新房,那侍女把冉朝暮扶到床上便关门走了。
冉朝暮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一句话没说,什么事也没做。等到将近子时,门才被“吱呀”一声打开。男人迷迷糊糊地走了进来,关上了门,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接着伸出一只手点了自己的两个穴位,慢慢清醒了过来。他用冷冽的目光看着冉朝暮,好像要把她五马分尸。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自己把盖头掀了吧,我不会喜欢你的。”冉朝暮不像李酒倾预想的那样大吵大闹,只是平静地掀开了盖头,说:
“我知道,但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冉朝暮也同样盯着他,但冷落的眼神下却隐藏着丝丝令人琢磨不透的温情。
两人就静静地坐着,李酒倾看着窗外,冉朝暮则一直盯着李酒倾。许久,李酒倾还是开口了。
“你不睡觉?”冉朝暮看着李酒倾的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也没睡吗?”
冉朝暮知道,李酒倾的失眠症又犯了。她其实身上有药,但看到眼前这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两人又呆愣了半晌,见冉朝暮毫无困意,李酒倾递过去一杯茶。冉朝暮没有拒绝,接过茶,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回原位,冉朝暮又坐回了床上。可不同的是冉朝暮扶了扶额,径直倒在了床上,床上花生摆的喜字散落了一地。
李酒倾站了起来,看了看床上倒着的人,和那快燃尽的花烛,走上前替她盖好了被子,转身向屋外走去。
待那花烛燃尽,床上的人坐了起来。看着门外射进来到月光笑笑,自言自语道:“哎,粗心的毛病还是没改呀!”
冉朝暮坐了起来,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放在一旁。又在房间里翻翻找找,拿来了笔墨纸砚。一会儿,一张纸上就写满了字。冉朝暮将纸用茶杯压住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宾客们还在喝个不停,冉朝暮借着月光找到了马棚。看准了一匹小白马,解开了它的“束缚”,一个飞身越了上去。“驾嘘”,冉朝暮扯了扯缰绳,和马儿一起冲出了马棚。
今天本来是两人的新婚之夜,可新郎和新娘都不在了。只留毫不知情的宾客还在对饮着。
另一边,李酒倾集结了这次带回来的所有军队,准备返回。乌泱泱的一群人,由一位身穿红色喜袍的人带领,快速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