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谨安打趣道:“那下回不给干爸吃肉了。”
胡得意忙道:“那可不行!不吃肉没力气那还怎么减肥?”
他们活跃的气氛也感染了兔族的兽人们,被血族追杀的阴霾逐渐消散,彼此之间也聊起了家长里短。
在众人的插科打诨中,他们终于抵达了奔狼城。
刘谨安一从地道爬上来,就感受到了奔狼城内肃杀的气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隐约还能听到低低的啜泣和哀嚎。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战争的残酷,也是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沉重。
他甚至不知道该先救助谁才好。
桑德纳看出了刘谨安的心神动荡,便提出先带他见他们兽人族的王。
刘谨安还有些缓不过神来,闻言只是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圣子大人,我常常也会为同族的死而感到绝望,”桑德纳轻声说道,“但是只要一想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就没有时间留给悲伤了。”
刘谨安知道桑德纳是在开导他。
其实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像中心医院的巨人观、紫金葫芦秘境里不分青红皂白的抓捕,还有卢登栖息的山洞里,尸山血海的那一幕。
他不是惧怕,更算不上悲伤。
他只是可惜。
他是在小说里“死”过一次的人,他知道生命是多么可贵。
所以他才会可惜,为这些因战争而失去性命的兽人们感到惋惜。
“我没事,桑德纳,我们走吧。”他定了定神,将不该产生的杂念丢到一边。
一路上,许多兽人朝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
大概是因着彼得和桑德纳的身份,并没有兽人贸然找上他们。
奔狼城的城主府远比班图城的简陋,就连门窗都破败不堪。
桑德纳赧然道:“圣子大人,让您见笑了。”
刘谨安摇摇头:“你们的王就在里面吗?”
桑德纳颔首,领着他们进入了城主府内,也终于迎上了守卫。
守卫显然是认识桑德纳的,上来就将桑德纳拉到一旁问:“桑德纳,怎么去一趟瓦塔笛去了这么久?”
桑德纳道:“说来话长,王现在何处?”
“王正在卧室养伤。”守卫道。
桑德纳一愣:“王受伤了?”
守卫做了个嘘的动作,他戒备地看了一眼刘谨安他们,这才低声道:“王被毒人的剧毒感染,大巫正在想办法治疗他。但是你也看见了,那种毒素至今没有办法解除,恐怕这次大王他……”
桑德纳脸色一白,但他很快想到了刘谨安。
圣子大人说见过这种毒,说不定他也有办法解。
思及此,他赶忙催促守卫:“快带我和圣子大人去见大王!”
“圣子大人?”守卫瞪大了眼睛,“你说圣子大人?”
桑德纳点点头:“别问那么多了,快带我们去见大王。”
“好,好!”守卫不敢怠慢,快步带领众人前往主卧,敲响了房门。
“我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吗!”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守卫吓得哆嗦起来,桑德纳只好代为通传:“大王,桑德纳携圣子大人前来探望,还请您准许我等进入。”
基尔沃特,也就是兽人族的王沉吟片刻:“你们二人进。”
胡建业叮嘱道:“安安,万一有什么事,你就喊一声,我们都在外边。”
刘谨安微微颔首:“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他跟着桑德纳进了屋,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扑面而来。
基尔沃特歉然道:“贵客登门,本该扫榻相迎,可惜本王受了伤。怠慢之处,请多见谅。”
刘谨安打量着倚靠在床边的男人。
他半裸着上身,身上的肌肉格外雄壮。
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可想而知蕴含着怎样强大的力量。
他的额头上还有一个“王”字,令他本就硬朗的长相,更显威严霸气。
在他的右臂上有一处抓伤,伤口很深,还渗着幽绿色的毒血。
看来他所猜不错,这种毒就是袁良骥的异能,和之前顾鸿勇中的毒一模一样。
刘谨安见基尔沃特对他的出现并不惊讶,不由好奇道:“您似乎并不怀疑我的身份。”
“桑德纳说你是圣子 ,而我信任他。”基尔沃特明显不想多说。
刘谨安却偏要问个清楚:“你没有讲实话,我以为合作的前提,应当是诚实。”
基尔沃特嘴角微扬,张扬的目光肆意打量着刘谨安:“你我都知道,你的身份是真是假。”
“所谓的圣子,不过是我放出去,鼓舞军心的谣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