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喜被这一把毒沙全闷在了脸上,从空中摔落,痛苦的双手抓脸,哀嚎翻滚,没过多一会儿,便从他的眼中、鼻中、口中流出一团团的脓血烂肉。
旁边围着的一众江湖客,见了田金喜这般惨状,都忍不住反胃干呕、不忍直视,吓得连连后退。
此刻,摔在地上的刘澄江挣扎着坐起身来,满脸惊惧的抬手指向那黑衣人,口中念着:“你……你……毒砂掌……”话未说完,便是噗的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仰身栽倒在地,痛苦的伸手抓够着后背被黑衣人掌击的地方,眼中、鼻中、耳中不停渗出黑血,哀嚎之声比之身旁的田金喜还要凄惨。
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来回翻滚的刘澄江,凑到其耳边,冷声一笑,轻声说道:“老匹夫!让你多活了这十数年,也算够本了!早该送你下去跟我爹说说你干得那些烂事,不知他老人家原谅不原谅你这兄弟!”
对那刘澄江说完话后,黑衣人抬眼看向倒在地上的萧云牛,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口中喃喃唤道:“牛儿……”刚想上前近一步观瞧,可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就赶紧收了回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这黑衣人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大笑道:“海沙帮真是越来越不争气,只能靠这下三滥的手段欺负外地来的孩童,与其这样窝囊活着,不如死了倒来得干脆些!”
这时,手持一把锋利匕首的王云英,小心的挪着步子,已绕到了黑衣人一侧,却始终保持着一丈距离不敢靠近,眼中露出惊恐之色,颤声说道:“你……你……你还活着……”
黑衣人扭头看向王云英,朗声笑道:“我当然活着!没有把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都一个一个宰杀干净,我又怎舍得死呢!你这忘恩负义的小贱人!还有心思跟着解立武出来欺负人,我便先不杀你,赶紧回去见你那瞎眼又瞎心的贼汉子和你们生的孽种最后一面吧!”
“你!”王云英浑身颤抖着挺匕首指向黑衣人,一脸惊慌失措、又满带愤恨的问道:“你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黑衣人仰头狂笑不止,笑声中充满了那种复仇雪恨后的无尽快意,似是在尽情释放着长久压抑在心中的愤怒和痛苦,却也隐隐透出一层带着些许不甘和思念的悲伤之情。
再看这黑衣人,已然是满眼泪水,不知这泪水中是快乐多一些,还是悲伤多一些,只是笑着对王云英说道:“你自己去看吧!”
说完,这黑衣人又扭头看向站在一旁正死死盯着自己的解立武,一扬手将一物扔向解立武,说道:“解立武!你这老贼!倒是真放心将你那一家老小丢在家中不顾,我劝你也赶紧回家看看吧!”
解立武接过黑衣人扔来之物,张手一看,心中便是一凛,原来这黑衣人扔来的是一个玉佛吊坠,此物解立武自是熟悉的很,当年他从鸡鸣寺求来一金一玉两条佛坠,金佛由他自戴,而那玉佛则是戴在他的发妻脖上。
见到这玉佛吊坠竟落在那黑衣人手中,解立武知道家中出了事,恶狠狠的看向黑衣人,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那老伴现下怎样?你为何要与我解家为敌?”
这黑衣人冷声一笑,回道:“你解家做得伤天害理的事太多了,江龙王让我来收了你们全家,去地府给那些被你们害死的冤魂赎罪!”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这时,躲在一旁的马捕头突然喊道:“解二爷,可别让这黑衣人跑了!你看他手掌,使毒砂掌灭郭家满门的就是此人!”
解立武听马捕头这么一喊,细细看去,就见这黑衣人手掌黑中透紫,手心处裂纹沟壑纵横如同龟背,双手五指从指尖到指节已呈黑色,一看便知是喂了毒,练得正是那毒砂掌。
看过此人手掌,解立武便是心中一横,将那九环大刀往怀中一抱,飞身冲向黑衣人,嘴中喝道:“既然你放不过我解家,那便先取了你这狗贼的性命!”
黑衣人俯身从刘澄江腰间一扯,已将那装毒沙的袋子捏在手中,笑道:“你还是先回家安排好后事吧,便是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说完,一甩手中袋子,将那一袋毒沙全撒了出去,吓得一众江湖客掉头便跑,生怕毒沙沾到自己身上,也变成田金喜那般惨状,解立武自也不敢靠近,赶紧回身躲避,待那毒沙散去,再找黑衣人,早已是踪迹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