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执着和疯魔是同一个说法(1 / 2)无尽暗首页

夜,是人间夜。

剑,是天上剑。

只是这夜也有尽头。

剑也会断掉。

萧然的剑便断了。

不是因为雷帝。

而是因为他的心乱了。

剑的心是人。

人的心乱了,剑自然会乱。

断了的剑,杀不了雷帝。

雷帝不死,死的便定然不会是雷帝。

萧然倒下的那一刻,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他来到九江城的那一天。

他的心被龚沟乱了。

他的剑被龚沟折了。

所以,龚沟究竟是想让自己杀了雷帝,还是想让雷帝杀了自己呢?

萧然的疑惑没有被解答。

因为龚沟没有出现。

但萧然不蠢。

他是萧然。

不是笨蛋。

他知道九江城是谁的地盘。

秋万里来到了九江城,龚沟会知道。

那么被秋万里找来的自己呢。

那个女人的到来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是,为什么呢?

龚沟为什么要折断他的剑呢?

萧然想不明白。

也没机会想明白了。

······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

就像人总是会在最惨的时候会遇上更惨的折磨。

艹蛋的是这个世界。

受苦的却是人。

丰修修便是在受苦。

他是个孤独的人。

可他从不觉得自己孤独,因为他有朋友。

但是现在,他没有朋友了。

于是,丰修修找了一个女人。

一个瘦削的女人。

女人长得很漂亮。

她的漂亮对得起丰修修给的钱。

丰修修拉住了女人。

“今晚,陪我。”

女人轻柔而有力地推开了丰修修的手。

“我要回去了。”

丰修修以为女人爱自己。

就像他曾经以为朋友永远都会是朋友。

人总是要成长的。

一个人成长。

丰修修没有再说什么。

他无力地瘫在床上。

双目无神地望着橙黄色的灯。

灯是亮的。

因为丰修修拉上了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这盏灯便是丰修修世界里唯一的光。

可丰修修的心不会亮。

这盏灯,不是为他而亮的。

是为了钱。

毕竟电费还是蛮贵的。

丰修修不是没人喜欢。

只是他不喜欢喜欢他的人。

喜欢他的人只是喜欢他的面具。

丰修修真的希望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别人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一切。

但有些东西,他只能藏着。

也必须藏着。

他是黑夜中的阴影。

就像粪坑里的苍蝇。

没有一处是会被人喜欢的。

女人走了。

她穿着白色的羊毛外套。

瘦小的身子在昏暗中渐行渐远。

一如这世上的神佛。

近在咫尺。

又从未有过。

门被锁上了。

丰修修习惯了。

他试图真心地对待每一个女人。

但他终究不是龚沟。

丰修修只是一个普通人。

没有女人喜欢一个普通的男人。

龚沟一身艳丽的红装站在高处,像是想要与太阳争辉。

他的身后,项紫竹默默地看着他。

吴元不知何时,从隔壁晃了过来。

他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龚沟,又顺着龚沟的视线看向了远处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丰修修。

窗帘只能隔绝老实人,隔绝不了某些贱人。

贱人吴元的才华不由自主地流淌了出来。

他不是个怕死的人。

还偏偏喜欢做些找死的事。

“天上有条龙,没有小勾勾。”

“地上有条蛇,是条赖皮蛇。”

“白龙当空照,黑蛇地里游。”

“八角配雄黄,还有一条鸡。”

“锅里煮,碗里盛,倒上忘忧酒,先去睡孟婆。”

“孟婆不喝酒,我最讨厌酒。”

“喝酒的是猪,醉酒的是龙。陪酒的歌女没有二两肉。”

“软绵绵,轻啪啪,一旁还有个蠢竹子,啥都听不懂。”

唱到这儿,吴元便不再唱了。

龚沟斜眼瞥了一下吴元,不知是什么意思。

但是吴元就是不想唱了。

不想唱,便不唱。

他向来这么潇洒。

即便项紫竹用杀人的目光盯着他,他也不会唱。

“你不该出手的。”

吴元不唱歌,但是他的嘴却不能闲着。

龚沟难得地叹息了一声,“可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也不该出手。”

吴元没有反驳龚沟,却已经反驳了龚沟。

龚沟无话可说。

但龚沟永远是龚沟。

你怎么样都比不过龚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