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歪着头想了一阵,道:“如果她是你们班上的,那种店怎么可能在南区有。”
“那……”
“啊,也不是不能解决。你是不太了解湖岸大学吧,西门出去的几条街道还是可以逛一逛的。警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穿的像那边的人,出手也像那边的人,他们是不会把你当南区人抓起来的。”
“但是校门口的警卫……”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你应该能解决吧?”玛格丽特朝他抛了个媚眼。
何锦文感觉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们慢慢聊。”克洛识相的走出去了。
这场激烈的讨论持续了大约有一个小时,直到猫鹰酒吧的开店时间才结束。何锦文头一次打心底里认为,猫鹰酒吧的女招待是一个如此博学多识的人。途中玛格丽特也旁敲侧击的问了下这个“女同学”的身份,他只能含含糊糊的应付过去。
“那么,今后有这种事,欢迎你来找我咨询喽。店长的话,连婚都没结的单身汉怎么懂这种东西。”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很遗憾,有是有,不过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类型。看来你是铁了心要‘退休’了?”
“啊,我……”何锦文这才意识到到,这几天忙前忙后的出生入死,把“退休”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啊什么啊,你这不是已经开始享受生活了吗?”玛格丽特没好气的说,“记得找店长开张证明,联系人填他就好了。要是不想晚节不保的话,公会的不准杀害退休人员的条目还是有用的吧?”
“好,好的。”
“那我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刚才说的都是理论,付诸实践可没那么简单。”
语毕,玛格丽特走出了库房。少年一人留在黑漆漆的房间中,没来由的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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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雅烁的办公室同往常一样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主人正在整理桌面上的一叠文件,好把它们摆的更整齐些。
急促的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杨雅烁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没放下去。她把那份文件放回远处,道:“进来。”
门后人的身份让她吃了一惊。张行健是个身材高大,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身上的工作装一尘不染。他大踏步走到办公桌前,道:“我听说有两个我们的人死了。”
杨雅烁扶了一下脸上的眼镜:“南区发生这种事确实是异常状况,你有什么想法?”
“有现场报告吗?局长。”
杨雅烁摇摇头,道:“现场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警察连血迹都没找到。不过有一条也许能帮到你,他们碰巧在附近发现了一部摔的四分五裂的手机,看型号是李慧的。”
她注意到愤恨和无奈从年轻人的脸上显露,他又问:“就这些?”
她注意到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在变化,一会是愤怒,一会是忧伤,但大多时候却是犹豫不决。尽管他还没有下定决心,但似乎他的后路已经被封死。
“你打算怎么做?”
两个人沉默着对视片刻,而后张行健说:“我还有一条线索,局长。”
“说。”
张行健拿出自己的手机:“李慧在死之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所以?”
“教导院的成员,私下有个约定。如果要处决某个叛徒的话,会告知这个叛徒曾经最亲近的人……而李慧,她没有要特意打给我的理由。”
杨雅烁眉间微微皱起,她清楚张行健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这过于违背常理,她觉得不太可能。她思索片刻,道:“你想去调查?”
“是的。”
“和你的小队?”
“不,”张行健表示否定,“如果我弄的没错的话,他们和我去是在送死。我想带上吉田探员一起去,她的能力至少自保没有问题。”
杨雅烁叹了口气:“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这个时候去调查这种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所以把后半截话吞了回去。
“我会和她谈谈,她会理解的。而且这次任务也只有我能胜任。”
杨雅烁知道自己已经劝不动他了,那次事件给教导院的人,包括她带来的打击都是巨大的。在此之后,教导院的势力在局内逐渐边缘化,唯一硕果仅存的A级探员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平心而论,于公于私杨雅烁并不想让张行健去冒这个险。因为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话,他的对手可不可小觑。也许她亲自动手才足够保险,可这种模模糊糊的理由可没法让局里同意她出马。她本人也不愿相信封科波失手了,可是任何事都要留个心眼,祸患也理应在发展壮大之前消除。
而且,这也许是个机会,为教导院正名的机会。张行健已经下定决心了,何况除了他没有更适合的人选。
她思索良久,站起身来,说:“如果你确定是他的话,答应我不要轻易动手,立刻向我汇报。”
张行健坚决的摇了摇头:“那样是来不及的,局长,我必须立刻动手。和他做对手的话,一点小小的犹豫就会招致败北。如果我还有时间向您汇报,刚才我所想的肯定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