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分手,就应该以平常心对待,能继续做朋友,能保持联系,哪怕再相遇,也能融洽而自律地相处,心态随意,才是真的干净。
冉苒局促地说:“你们好!我去给你们拿篓子。呃,要喝酒还是饮料吗?”
马德随意地说:“这么见外干吗?你去招呼别人吧,我自己知道拿。”说完就问孟纯,“你有什么忌口的?喝什么?”
孟纯说随意。
马德自己取篓子,打开冰柜,往下装各种丸子、肉串、海带、面筋……荤的素的要了一大堆。
他特意走到柜台,悄悄凑近了,把埋头做作业的冉婷吓一跳。
冉婷用短小的手指捏着铅笔,费力而认真地一笔一划,照着书本写字,横不成横,竖不成竖,被人一吓,整个人一抖,笔尖断了,下面拖出有粗又长的一道石墨印,又黑又浓。
她抬起头,睁着一双弱小无辜的水汪汪大眼睛,柔声柔气,慢悠悠地说:“马德哥哥,你又吓我!”
“婷婷,你瞎画啥呢?最后这一笔,比你姐姐的麻花辫还要长、还要粗,要是用来做缆绳,说不定能拉航空母舰了。”
冉婷低头好好看了看自己的作业本,再次抬起头,还是用同样又柔又慢的语气说:“都是你害的。你来干吗呀?我妈妈等会儿又要说你了。”
“嘿,跟我妹小时候真像!”
马德回到座位,拿了一瓶不冰的啤酒,和孟纯两个人分着喝,一边涮着锅。氤氲的热气蒸腾,朦胧地阻隔着两人的视线。
“你看冉苒,做事认真吗?帮你接待顾客,卖衣服,没问题吧?”
“没问题啊!你带我来前丈母娘的地盘,挖前女友?”
“嗯!她下下个星期开始去省水务实习,最近已经没课了。能帮几天是几天,你赶紧招人,后面名气真的打开了,顾客多起来,才能接得住。”
孟纯拿杯子敬他,“谢谢了!我等下好好跟她谈,工资一天三十,最后一天,我再单独给个一百的答谢红包,你看合适吗?”
“合适啊,你跟她说就是了,她人很好的。”
“那这个店里……”
“家里其实不需要她帮忙,有一个服务员加她妈,够了!”
孟纯点头。
马德回头看了一眼柜台,然后过去把冉婷抱了出来,回来安装到孟纯旁边,喂她吃菜。
“马德!”果然,冉苒的母亲黎传英过来了,带着厉色,用低沉的声音、责备的语调说,“你干吗?她作业还没做完!”
“阿姨,饿着肚子做什么作业?”马德说着就把一颗牛肉丸递到了冉婷的嘴边,
她也真敢张嘴就吃,不怕骂,也不怕烫,嘴巴快速开合,吸气出气,给嘴里降温,发出“嚯嚯嚯嚯”的声音。
黎传英挺惊讶,这男孩好像是第一次和自己顶嘴,一时间忘了接下去该骂什么了。
冉苒在旁边看着,心里很凉,‘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要是那次从沪海回来,他敢这样多好!说不定……’她嫉妒地看了一眼自己妹妹身边的孟纯,‘说不定坐在那里的就是我了。’
店里进来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长相英俊,面容憔悴,看见了马德,也看见了自己家大的、小的,三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