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了村里,这时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做午饭,每家瓦房上都矗立着两根烟囱,两根烟囱也一起忙着吞云驾雾。不经意间他来到他奶奶家的厨房,他奶奶已经六十好几岁了,坐在做饭烧火的凳子上,手里端着一碗大白米饭,灶头上放着两小碟自家做的菜,一碟用豇豆做的榨菜,一碟豆瓣。他奶奶一边吃着大白米饭,一边给烧火灶里面放着材火,给自家养的猪煮猪食。他双眼冒着金光,眼神来回张望着锅里面的大白米饭与他奶奶,不时吞着口水。
他幺爹没有到结婚的年龄,与他奶奶是一家,他父亲结婚后就分家了,一年四季都是自家种自家的田地,自家在自家吃饭,平时各过各的,只有遇上喜事或者过年过节才在一起吃饭,只有那时他们才像一家人。他父亲与幺爹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只有农忙时节与过年过节才回来。
他心里也清楚这些,肚子就是不听使唤,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拿起锅铲与大碗,毫不客气的往自己的碗里面剩起白花花的大米饭,材火烧的米饭下面有一层诱人的金黄色锅巴,这是他的最爱,嚼在嘴里脆脆的,发出的声音像在演奏一场交响乐,吃完后吸进来的空气都夹杂着浓浓的稻米香味。奶奶听到了响动的声音,拿着一根木棒上前制止他的抢劫行为,他心不甘情不愿的丢下了他的战利品,逃离了战场。
“她是我奶奶,我是她的孙子,她为什么不给我吃呢?”,他想不明白,不甘心把自己的战利品拱手相让,他返回了战场,抓起一把煤炭灰扔到了战场上,大白米饭、两碟小菜又被加了一些调味品,他扔了这颗手榴弹,迅速的撤退,他奶奶拿着木棒在村庄里追来追去,一边追一边喊,你给我站住,像猫追老鼠一样。他不时地回头确认他与她奶奶之间的安全距离,并不时挑战着他奶奶的权威,有时还做出鬼脸。
追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他奶奶跑不动了,他藏在村庄塘后面的小树林里,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插在自己的小蛮腰上,小胶鞋的洞又被撑大了一些。仙气已经散去,仙景也跟随着消失,天空的云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自言自语到,要下大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