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暗哨,有线索了吗。”
“还没有,公子。”
“我们的人退出玉浮山,都安置好了吗”
“安置好了,我亲自去安排的,公子放心。幸好这些年,都陆续为他们做了身份,只要按照要求就位即可,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姜元昊身姿挺拔,哪怕穿一身粗布短衫也难掩其一身英气。
“那就好,还是要谨慎,只要有一人引起他们怀疑,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公子。据我们所知,池方正也在查杀暗哨之人,说明这件事不是他们做的。既不是燕人,也不是我们自己的人,难道还有一股其他的势力在暗?”
“已经很明显了”
慕容拓将一杯茶放在鼻下嗅了嗅,让淡淡的茶香在鼻息间轻轻浮动。白皙修长的手指与细瓷杯、青绿茶汤融为一体。
“他让女人去县衙报案,一来是想保护那对母子,二来是为了排除萧玉声在这件事上的嫌疑,三来,我猜,他想借这件事让各方动起来。”
“动起来?”
“是,我们不就被迫动起来了吗?动起来才好安排下一步的行动,如今,萧玉声认为冯直与萧玉音之间有了隔阂……”
说到这里,慕容拓握茶杯的手指一紧。
“而冯直的态度如何,却并不清楚。如果等,势必坐以待毖,这也不是萧玉声的性格,如果动,情况不明,也还不到那个时候。”
慕容拓看着通红的炭火上沸腾不已的小茶壶,“只有火烧起来水才能很快沸腾。暗哨被杀便是火引,池方正让女人报案,并让县衙在没有详查的情况下立即上报,便是让水沸腾。池方正的算盘打得很好呀。”
“池方正不简单,有他在,我们很多事情怕不好如愿。”
“火烧起来,茶烹到正好,有些人便认为可以轻轻松松坐下喝茶了。”
“哼,他们休想”姜无昊忍不住向地上啐了一口。
“无妨,你派人盯好池方正,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是”
“公子,宫里传消息来了”,七弦走进来,手里拿着飞鸽带来的
密信。
慕容拓接过来,展开,对着信看了许久,慢慢地抬起头,将信交
给姜元昊。
“萧玉音被禁了足,目前,宫内事务暂由秦美人和于美人共同掌
管。这说明……”姜元昊顿了顿,看了一眼慕容拓,“说明事态是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展的。”
“那……她呢”
“甘棠姑娘吗?她应该很好,冯直为了她,将萧玉音禁了足,足见,他是护着她的,至少现在,姑娘不会有什么危险,请公子放心。”
“她很好……”慕容拓自嘲地摇头,轻声喃喃自语,“我现在还有资格问她好不好吗?”
赤铭山的山洞内光线昏暗,在烛火的映衬下,慕容拓的脸色阴晴难辨。
“属下已经把消息传了出来,相信萧玉声和池方正马上就会知道,但不知他们知道后,还会不会继续轻松地喝茶。”
“池方正,你让我不要着急,让我静观其变,可是你看现在,我妹妹已经被责罚,被禁足了。冯直早就看我们萧家不顺眼了,所谓兔死狗烹,现在大局已定,他是觉得用不着我们萧家了,该是想方设法剪除的时候了。”
“……”
“冯直敢明着宠爱那个尹甘棠,就是想告诉我们他现在的态度。听说他们每天一起散步,一起看花,还亲手给她披上他自己的披风。而他们花前月下时,我妹妹却独自在宫里受苦,如今这种处境,说不定还要受那些拜高踩低的宫人们的气,想起这些我真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