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中齐铭的护卫又折损一人,只见为首的黑衣人,一脸凶残的舔了舔喷溅到脸上的血渍,冷笑中看向齐铭,一脚踢开被他斩杀的护卫,向着齐铭扑杀而来。
人还未至,刮骨的刀风已刺的齐铭生疼,瞬时汗毛乍起,全身肌肉紧绷,感知中漫天血海尸山涌压而来,心神剧震,嘶吼着“危险,危险”。
就在齐铭惊骇之际,追云猛的一剑再次斩杀了一个黑衣人的瞬间已翻身挡在齐铭神情,大吼道“大人快走!”
同时一脸狠绝的长剑横斩,由底而上,怒劈向那斩来的马刀。
“噹~”
一声震响炸开,一道无形的气浪生起,顿时追云只觉一道恐怖的巨力透过长剑涌来,来不及惊骇,那股巨力浪潮已碾过双臂,凶狠的击撞向他,瞬间只觉喉咙涌起一股腥甜,周身一颤,五胀六腑似被铁锤砸中,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身子再也抵挡不住的向后摔起,同时口中“噗”的喷出一片腥红,整个人重重的砸落向身后的树木,枝叶飞溅。
“咳咳…咳咳…”
重伤中追云单膝跪倒在地,一手乘着长剑咳喘不已,满口的鲜血中夹杂着破碎的内脏,一阵阵虚弱伴随着剧痛和眩晕传来,但却又被他生生咬牙撑住,一手从怀中掏出一只药瓶,仰头灌下。
这一击追风虽然被重创,但是那为首的黑衣人也不轻松,只见他腹部一道怵目惊心的剑伤,鲜血淋漓,若是再深几分只怕此刻躺下的人就不止追风了。
“呲啦~”
只见为首的黑衣人一面吞服着药食,一面撕扯着衣衫捆绑伤口,整个人疼的脸色发白却紧咬牙关没吭一声,可见此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好一个铁剑横江,水中挽月,铁剑君子!”
为首黑衣人略微平复下局促的气息后,看向一手撑剑艰难起身却一脸坚定的追风,不仅称赞一声,随即却又讥笑出声道“十年前名震江湖,之后却忽然销声匿迹,不想竟做了朝堂的爪牙!?”
“咳咳…咳咳…断刀斩马,鬼怵!”
追风咳喘着看向对面的黑衣人,缓缓说道“想不到地煞门中的午煞竟是被人圈养的死侍,只是不知主子又是何人?!”
两人不仅厮杀的战力惊人,此刻所说出的话更是骇然,竟抖出了江湖中的某些机密。
只可惜此刻却没有听众,不然必然引起哗然,锦衣夜行。
“嘿嘿……太聪明的人都不大讨人喜欢,尤其还是对手就更让人讨厌!”
鬼怵被点破身份有些恼怒,尤其还被讥笑就更加恼恨,毕竟受制于人的这事一直是他多年来不甘却又无力反抗的痛与恨,此刻却被追风血淋淋的揭开,心中的恨可想而知,霎时轻笑出声,只是这笑声阴冷森然,宛如地狱渗出一般,然后就听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有亲身砍掉你的头~我才开心!”
说着鬼怵已拖起断刀,向追风冲杀而来,刀身割裂地面,发出恐怖的尖锐之声犹如鬼泣,扰人心神,叫人莫名心烦意乱生出惶恐惊惧之心。
“哼~谁死还不一定!”
追风借着丹药之力,暂时压下伤势,努力平息着气息,调转内息,捏动剑诀,屏去那刺耳的声音,丝毫不受其影响,只看着笑的阴森变态的鬼怵,目光似古井般不生波澜,缓缓提起手中长剑,稳稳横在身前,向着扑杀而来的鬼怵斩出。
“死~”
鬼怵怒吼中猛的跃起,断刀一翻,卷起阵阵风暴,于虚空微微一定,整个人气势汹涌澎湃,犹如火山崩裂,好似蛟龙出渊,一身劲气灌入短刀,使之刀意达到顶点,然后又猛的劈下,顿时落下一片刀芒,层层叠叠笼向追风。
面对这气势凶猛恐怖的必杀的一刀,追风斩出的那一剑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好似轻飘飘的挥出,慢慢的挑起,宛如扶起的清风,掠动着水中盈月,挽动一片荧光,洒落,唯美绝伦不带一丝杀意。
“孩他爹,孩他爹…快…快来…”
去河边滔水的三婶突然焦急的惊呼大叫。
“咋了?!咋了?!你哪里咋了”
三叔王水牛慌忙冲跑过去,担心的看着三婶,以为她怎么了?!然而却见三婶只焦急的指向河滩边的芦苇荡中,神情惶恐。
“什么啊?!大惊小怪要吓死人了。”
见三婶没事,王水牛放下心来,有些责怪又宠溺的嘀咕一句,然后顺着她指的方向仔细看去,隐约中看见芦苇荡中有团黑影,似乎是人,不由惊呼出声“啊~呀!是,是人?!”
王水牛不确定的看看脸色有些发白却又满是好奇的三婶。
“嗯嗯,去看看?!”
三婶忐忑的点头却又忍不住的说道,双手抱住她男人的胳膊,这感觉心安不少,胆子也大起来。
“只怕是没气了!”
王水牛不由的吧唧着嘴,啧啧两声,看着面前翻涌的江水,有些叹息的说道“想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这黄龙河其实并不是江,起码它的名字就不是。只是因为其水流汹涌澎湃,水面宽广,流域远长,远比许多河流浩大,因此又被许多人叫成了江。
每年这黄龙河两岸都会冲出不少的人,但是活着的却极少,毕竟从上游到这里河水湍急,浪潮迭起,漩涡暗流丛生,就算常在水里讨生活的人都不敢说能浮渡而来,何况这些落水的人?!因此王水牛才认为那人是上游冲落来的,已经没气。
不过抱着侥幸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理,王水牛还是过去看看,只是却没让三婶跟着,毕竟死人晦气,妇人家不似爷们阳煞重,一般邪祟不侵。
“啊哈~?!”
王水牛惊的大叫一声,不由的向后倒去,“扑腾”一屁股坐在水里,压倒了一片芦苇。
“孩他爹,咋了?!你可别吓我!”
三婶见自家男人突然惊叫一声间瘫倒下去,顿时吓的全身一软,直哭出了声,却又生生强撑着爬起,扑跑过去,只嘴里大哭的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孩他爹,你可别吓我,我……”
“没事,孩他娘,我没事!就是这人竟还活着,他是活的,猛的把我给吓了一跳。”
王水牛见自家媳妇被吓的没了魂的大哭,赶忙喊到,同时也连忙扯拉着那人往岸上救去。
因为听见三婶的嚎哭和王水牛的话,原本在远处的乡亲都连忙赶了过来。
“水牛,到底咋回事?!”
“三婶子哭啥子?!”
“出什么事了?!”
……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的跑来,却见王水牛正一身水泥的从芦苇荡中出来,怀里还抱扯着什么。
“咦?!又有人落水了?!”
“上游冲下来的?!”
“也不知是什么人?!”
“还有气?!”
……
众人围了上来,见王水牛正抱着那人倒水,只惊奇的说道,一个个看稀奇的盯着他们。
“别光只看热闹,那荡子里好像还有两个,快拉上来看看。”
王水牛一边救着人一边对其他人喊道,这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冲下去,把另外两人也扯了出来,赶忙救治起来。
“这都是什么人?!怎么受伤了?!掉水里竟然还有气,命可真大!”
一时间众人看着眼前虽活着却半死不活的三人,心中满是惊疑和好奇,只嘀咕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