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宁看呆了，看来不会运动的政治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不过，想想路易从小在爱丽舍宫长大，来阿尔卑斯山滑雪的机会不少，可能练就的是童子功，加之青年时期接受的是军人式的铁血教育，想来运动能力是不错的。不过能够这么多年仍然灵活有力，不得不佩服他的自律。

一会儿功夫，路易已经滑到了允宁面前，伸手邀请她雪面共舞。但允宁面露难色，有些羞赧，她从未接触过这项运动，只是喜爱冰雪，故显得很雀跃罢了。

路易心下自然明白，他轻声安抚：“别怕，跟着我，滑雪很有趣，你这么聪明一定很快就能在雪上自由滑行了。”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允宁戴着厚绒手套的小手，引导她站在滑雪板上。他的大手那么刚劲有力，给允宁输入了信任感和安全感。

“首先，要保持身体平衡，”路易细心地指导着，“将重心放在脚下，膝盖微微弯曲，双脚并拢，感受雪板与雪地的接触。”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扶着允宁，帮助她调整好站姿。允宁不敢多动，稳稳地站着，那模样很是乖巧。

路易又缓缓地在前面滑行，展示着基本的滑雪动作，然后回到允宁身边，鼓励她尝试。允宁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按照指示，小心翼翼地开始滑动。路易一直握着她的手，面对面看着她逐渐起步和滑行。

允宁逐渐抛除杂念，从刚开始有些生硬，到慢慢放下心来，她轻轻抽出了手。这时候一阵小小的风吹过她的碎发，轻轻抚摸她细小的汗珠，阳光洒在脸上，很是舒适。她忍不住地小声欢呼，路易也围着他欢快滑行，山谷间似乎只有她和路易分享这份欢喜。

她滑得很慢，但路易一直在等她。山坡上，两人并肩滑行，路易不时地侧过头看向她，眼中满是温柔。随着滑雪的进行，两人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拉近。路易偶尔会扶住允宁的胳膊，帮她调整方向或者速度，每一次的触碰都让两人的心跳加速，也让允宁不敢抬头。

在这银白的冰雪世界中，他们的感情就像那滑雪板划过的雪痕，无声无息却越来越深。终于，路易试探着抽掉了允宁的手套，两只手从指间碰触便擦出了心火，于是一点点靠近，大手握住了那只凉而不冰、柔软细腻的小手。十指交扣着，他们不知道滑了多久，只觉得天地渐趋分离，山河逐渐远去，而这雪场的声音全都寂静，只有呼吸的急促，只有呵出的乳白热气，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心动得停不下来，但身体已经疲惫。两人放慢速度，缓缓散步，没有一个人发出什么话语，激动之后便是害羞，他们不敢再望彼此的脸庞，手也默默分开了。手心里的汗在冷风中吹的痒嗖嗖的，但没有人去擦拭。

半晌，允宁打破了沉默。“你为什么不去找那边的滑雪健将切磋呢？就这样陪我这个新手是不是很没有意思？”允宁担心路易只是不好意思离开，但又期待着他说些什么宽慰自己，毕竟虽然是沉默，但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升起。

“正好相反，和你在一起最有意思。以前，我可能会寻求热闹，在人群中竞赛，希望成为焦点，但现在我反而喜欢小小的欢呼，也许是老了。”但听他的语气，才不会觉得他在承认自己老，只是一种轻松的戏谑。

这话正中允宁的下怀，她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因为小小的欢呼是她的。路易实在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帽子，闪动的绒毛衬得她更加明艳又娇小。

就在这一刻，允宁感觉曾经在梦中出现，允宁想起来那个大海巨人的梦，她在路易这里感受到了当时被保护的心情。

是夜，路易把钥匙还给了允宁，并询问了她明天是否有兴趣做温泉疗养。这一切让允宁有了得逞的快感，放纵自由的人单单对自己收敛锋芒，这是很叫人迷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