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母亲竟是帝王永远的痛(2 / 2)绝美晚清格格之跨帝国恋情首页

允宁哭了,逸贵人当真不逸吗?

“我是逸贵人的陪嫁宫女,我自然知道她的脾性。此事只能是人祸,逸贵人自得知入宫就早已斩断与宫外的联系,那位文人是谁我们并不知晓,我从未见过。逸贵人在冷宫对我说,那位文人进入房间后是一副吃惊而绝望的表情,两人还未展开对话,皇帝便走进了内屋。因此我们估计,那位文人来寻找的并非逸贵人。这是一场暗处的栽赃,但这个栽赃太致命了,皇帝是何等的爱惜声名,一旦他认定是脏的,便再也洗不白了。”

允宁猜测,文人是为谁而死。既然他那般吃惊而绝望,说明与他私会的另有其人,且那人隐身在幕后,利用了文人的痴情。那女人确信文人会冒着九死的风险来见自己一面,便打点了所有可能阻碍的宫人和侍卫,以制造一出惨烈的悲剧。她心思机敏,摸准了帝王的怒火之源,知道不需要自己灭口,皇帝自然会认为一切都是逸贵人打点的,如此逸贵人便无法为所有宫人求情,借皇帝之手除去所有可能泄密的人。至于秋禧,因为与逸贵人关系过甚因而无法打点,即使活下来也不会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因此也不需紧张。

逸贵人就背负着不洁的罪名,在冷宫艰辛地照料日渐隆起的小腹。正是酷暑的时节,冷宫里脏乱积灰,通风不畅,逸贵人形容枯槁,还因长久坐卧而生出缛疹。但她坚强地不去流泪,自入宫起她就接受了为帝王所掌控的命运,生如浮草,哪里可能“逸”呢?无非是皇帝生出的一时情致罢了,情致消散,看谁人不庸俗,谁人不阴毒呢?逸贵人未曾去想过是谁在害她,她明白可恨之人有可怜之处,用不着去想是谁,无非都是这深宫玩物。她只想把孩子生下来,再平静地去死。因为只有她死了,她的孩子才有可能投靠别的“额娘”,告别不洁的命运。

于是,逸贵人不再挣扎,她天天给肚中的孩子讲解诗书,反而感受到一阵平静。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而是踏实地跟孩子进行最后最深切的相处。等到临盆那天,皇帝都不曾说把她移出冷宫,而是派了接生婆过来生产。伴随着孩子的啼鸣,冷宫里的乌鸦被惊扰飞起,孩子的小手在空中挥舞,逸贵人虚弱地望着孩子,听到了是个漂亮的女儿,嘴角轻轻扯着笑了一下,随即趁宫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婴孩身上时,用最后的力气举起剪刀自戕,在汗水、泪水与血水的混杂中走完了她20岁的一生。

皇帝听到了逸贵人的死讯,感受到了她的幽怨,不解她的烈死,内心一阵痛楚。突然想起来逸贵人当年否认时恳切的眼神,为了让自己内心安宁,他想最后进行确证。他偷偷派遣侍从去文人的老家找寻证据,在走访无果后,却在抄家的一堆物件中发现了一些诗文,其中一张居然是藏头诗,藏下的正是与逸贵人同时入宫的瑾常在的名字。皇帝一阵晕眩,那幽怨的眼光死死映在他的脑中,人间再无逸贵人,繁花已落碾作泥。

君王自此下令,宫中不许再提逸,逸贵人的孩子由秋禧侍候成人,此间不许其得知生母信息。皇帝亲取孩子名字为允宁,既是允许她安宁生长,也是希望允许自己内心安宁。

允宁哭的很安静,她想起总在自己耳边萦绕的冥冥一句,“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或许这就是逸贵人轻抚孕肚时常常吟叹的诗句。果然最冷不过紫禁城,可是如今自己离开了紫禁城,为什么也总觉得阴冷无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