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窗外持续蝉鸣,室内王夫子侃侃而谈,气温高涨,张生忍不住犯了瞌睡,眼看他又低下了头,王夫子忍不住眉头紧皱。
噗,嘭。
张生忽然觉得腰间发麻,有些生痛,不过随即便恢复如初,瞌睡也烟消云散。
手指划过腰间,他捏了捏小纸团,看了一眼展颜的王夫子和一旁的杨过,点了点头,算是致谢。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
很快到了午时,王夫子飘然而去。
张生拱了拱手:“方才多谢杨兄了,要不然非得被夫子一顿训斥,或是抄写戒律。”
“客气,同窗之间,守望相助,都是应该的。”
“哈哈,杨兄说的是,不过我这人喜欢知恩现报,隔一天都觉得晚,杨兄若不嫌弃,随我去烟雨楼,让我感激一二。”
“不必了吧?”
“杨兄,你与其他同窗不同,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希望杨兄赏脸。”
“好吧。”
“杨兄请。”
两人走到书院门前,上了马车,直奔烟雨楼。
烟雨楼就在南湖旁边,风景宜人,装修奢华,仅看外表就知道是销金窟。
张生点了一桌上等酒席,挥手屏退了小厮,亲自倒酒,轻声道:“往日没说清楚,我名叫张同,尚未加冠,夫子取字与可。”
“杨过,字改之。”
改之?改什么?
张同有些纳闷,这缺德大人,怎么给孩子取这个名字,只是顾忌交浅言深,也不好多问。
“杨兄的武功不错。”
“哦,何以见得?”
“方才杨兄以纸团打我的悬枢穴,力道先大而后小,手法精妙,控制力道更是一流,想必受过名家指点。”
杨过笑了笑,夹起一块鱼肉,不置一词。
张同自顾自的说道:“说起来,不怕杨兄笑话,我无心科举入仕,只想练成武艺,投笔从戎,仿效无庵居士,杀敌保国,疆场封侯,只可惜家父不许,无奈至此。”
无庵居士就是南宋名将孟珙,一生战绩卓著,力挽狂澜,如果不是他在三年前,率军收复了襄阳,南宋最少提前三十年灭亡。
他和赵葵,是南宋的东西方面的两大柱石,国之长城,吕文德跟他们一比,都只能算是小字辈。
杨过放下筷子:“我不知道令尊的心思,但依在下的愚见,大宋缺的不是一名勇士,不是一个武林高手,而是整肃吏治,凝聚全国之力,而与蒙古对决的英才。”
“我不知道谁有那个本事,但我肯定没有。”张同自我认知明确。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有多大力出多大力,依我看,以张兄的本事,治理一个县还是问题不大。”
张同摇头叹息:“不说这个了,杨兄,日后若有闲暇,烦请你指点指点我的武功。”
“客气,互相学习。”
当两人回到书院时,同窗的三人看向杨过的眼神都变了,有鄙夷,也有敬佩,他也懒得解释。
酉时,诸生离开书院,杨过一人独行,路过酒家时,买了一份醉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