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刘海斜斜地垂在额前,轻轻遮挡住他深邃的眼眸,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他的眉毛修长而有力,尾部收锋急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决断和坚韧。
高行远也是出声行礼:“在下高行远,见过林大人。”
“叫大人就是生分了。工作的时候称呼我一声职务,毕竟是有外人在的。现在我又没有穿官服,自然不用称一句大人。”
“不过,”林慕时话锋一转:“刚刚在南门,落兄弟早就想上前,却被你一把拦下,不知高兄是何用意?”
高行远也是没有想到林慕时在人群之中时注意到了自己,但是转念一想,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因为在下想看看大人的赌局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熟的,难道我还能卖你生瓜蛋子不成?”
“啊?”
高行远被这没头没脑一句话弄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林慕时的话语应该是个代指。于是便继续解释道:
“这么荒唐的一件事,虽然难免让人心动,不过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真的。”
“可你后来怎么又提醒落兄弟慢慢走就好,这可不是光为了让百姓看个热闹的事吧。”
看着林慕时审视的笑,高行远也不装了:“这不也是大人想要的效果吗?”
接着高行远侃侃而谈:“大人此举,无非是想要让百姓相信大人您。故而凌柏兴聚众,又设下这一场看似荒诞的赌局。
为的就是让百姓知道,这么荒唐的赌约,林大人都会遵守,那么朝廷的律法自然不会不顾。也就是说大人定会为百姓秉公执法,为百姓申冤。”
落华棠也是接着开口:“所以我这么慢慢的走,就是让更多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大人这笔钱花的不就是越值当嘛。
不然就搬了这根木头就赚了十两黄金,这笔生意我自己都过不去。”
眼前两人显然不是什么没有头脑之辈,但是却没有对自己有任何隐瞒,反而是开诚布公的将一切全都告诉了自己。林慕时或者孙纪文也都觉得眼前两人是个可以相与的。
“话说回来,”落华棠张口:“我们二人一路北上,说到底也是奔着林大人来的。”
“我?”林慕时一脸诧异。
“我们听说林大人也是从穷苦日子出来的。查了当地贪官,又上阵杀了敌。觉得你应该和那些狗官不一样。”
“百姓当时叛了乱,我又带兵平了叛。这么算我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啊?”
“不,不一样,”高行远接过话来:“百姓日子活不下去,自然会暴动。可害百姓日子过不下去的不是林大人。
而且信王完全是裹挟百姓实现自己的野心。又怎么能谈得上为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