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1:挖土然后捡到(2 / 2)晕染无色首页

可在这延边乱区,身为一个文盲,还是这种面瘫寡言,给人第一印象又极差的胎记女,还能在黑石镇生存三年,那就太有问题。

在延边身为探险者,每天面临着生存压力,又不会主动交结队友,总是主动或被动地成为独行侠。这下不自闭都不行,久而久之,这脑筋怎么可能还会活络。

……

可结合少女将少年带出低腐化区的经过,科蕾娜又不似是真正的痴傻之人。

她先是将挖掘出的少年用汗巾简单清理其身上的腐土,又用一些还未被腐化的碎石掩盖。主动返回那条攻略眼魔的矿道,无视周围一边对自己虎视眈眈一边在收集畸形血肉上有价值装备的其他落魄的探险者。

在徒手折断几个不怀好意的尾随者的双腿后,科蕾娜终于在深处找到一具异化程度不高,但早已腐烂发臭的女尸。将其腰间的一枚木牌摘下,少女确认这是那位前几日死去的独行侠,又在那几名躺在地上哀嚎的尾随者身上扯下几条原本就已经足够破烂的布片。

之后她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原路返回,把原本光溜溜的少年简单裹了裹。随后用刻有“吉多”名字的登记木牌,谎称这是自己受到眼魔“焦灼雷焰”攻击的同伴,简简单单混出了这号称是有绝佳守门人监管的邪神墓地。

背着“吉多”,在通过拥有侦测魔导具的净言之门时,科蕾娜还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眼这个倒悬于众人头顶形似大喇叭花的装置。对那则流传于酒馆的,“雷文侯爵”贪墨边防建设资金的谣言信了几分。

……

科蕾娜坐在床沿,那双琥珀色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这个连名字都是自己编造给守门人的男孩,鼻梁额角侧脸还有脖颈都被黑红色胎记覆盖的少女伸出手,用手背轻轻摩挲昏迷少年白净的脸颊。

这副诡异的场景,配合上她那张永远似是严肃思考的面瘫表情,有种说不上来的瘆人意味。

可少女本人不这么看,她贫瘠的修辞水平无法准确表达心中所想,用通俗些的比喻就是和少年待在一起能给她一种类似阿普老婆婆相处的安心感。

科蕾娜记忆的开端始于破败的马戏团,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和父亲。她在马戏团中和一个只剩半截身子的老妇人一道儿关在笼子里,被当做和吼牛还有蝠翼怪一般没有攻击性的奇珍异兽供乡下农户参观逗弄。

这位扶养她长大并教会其基本生存道理的老妇人,就是阿普婆婆。

不过可惜的是,阿普婆婆在少女六岁时去世了。作为一个只有脸上长了胎记的小女孩,显然在追求猎奇的马戏团老板眼中卖点是严重不足的。

阿普婆婆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反复和科雷娜强调,在她死后一定要尽早逃出马戏团,免得被老板用极端手段做成她这副模样。

耗费了一番功夫的少女,终于在阿普婆婆留下的钥匙帮助下在马戏团于一处小城巡演时逃离了,可她到了城区中没有任何生存技能,脸上覆盖有胎记的少女甚至连暗娼窝点都懒得打她的主意。

就这样少女在管理乞讨幼童的底层帮派手底生活了四年,直到她十岁不知是听到了从哪处传来的谣言,说是去公馆报名就有机会成为雷文侯爵的下级仆人,还说有尊贵的法师大人保障绝对不会被强买强卖。

于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她就这么偷偷前往了报名处,用五枚足色银币的价格把自己卖了。

直到被浮空马车运来这处所谓的“邪神坟场”延边乱区,她才明白自己签了什么契约。

……

已经在延边乱区生活了三年的科蕾娜或许脑袋里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她连这名少年是不是活死人,或者他到底还能不能活下来都没有确定。

就一厢情愿地依靠直觉认为这是自己探索低腐化区三年来最大的收获,教人感觉有些神经质。

可是能够在延边独自生存三年,科蕾娜若只是靠她那身蛮力是不够看的,她本人又是文盲,如果没有动物般敏锐的直觉就真说不过去。

至于这份直觉究竟是真是假,也是有待日后,这名给予少女熟悉亲近感的少年醒来后再作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