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一早晨。
6点20分。
闹钟如同设定好的一般响了起来。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缓缓在屋内播放,让我悠悠醒来。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心口,一切完好。
“还是梦吗…”
月光奏鸣曲依然在响着,我也知道现在应该赶紧给吴佳准备早餐,没时间多想。
那就等待会上班之后见到老板再说吧。
时间飞逝,夹了火腿、生西红柿片、煎鸡蛋以及沙拉酱的三明治刚刚被我做好放在桌上,以及一杯鲜榨橙汁也放在了那里。
吴佳也快步拿着书包从卧室内走出来,坐在餐桌上三口两口的快速消灭着。
6点40,她就把早饭彻底解决,穿好了校服就准备往学校去。
我伸出手拦下了她,把我的电动车钥匙递给了她。
“昨晚去买饭前就充上了,也已经擦干净了,就在地下室里,地下室钥匙也在这,那个坡挺缓的,我就不去给你添乱了。学校近,所以骑电动车你还能早点到班。”
吴佳抬头,看着我的脸一愣,但又快速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接过钥匙,背上书包穿上鞋子,随即出了门。
“中午见,哥。”
我笑着朝她摆了摆手,看着她关上了门,然后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洗手间里洗漱。
然后,关于那段“梦境”的疑惑在闲下来后就再度冲入我的脑海。
“又是一件诡异的事,自从和老板接触之后,这些事情发生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而且老板还说,我们还和她锁死了?那岂不是…”
撑着洗手台低头想了半天,却只感觉自己的思绪更加混乱,毕竟哪怕换成是一个月前的我,都绝对不会相信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太梦幻,太假了。
但又太真了。
我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眼窝深陷,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眶上,眼白里充斥着大量的血丝,早已不是八年前那个对生活还抱有幻想的少年。
奔三十的路走一半了。
再也不是当年了。
叹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那张因为这几天诡异事件被折腾的不轻的脸,感到了一阵深深的疲惫。
但是人活着,不就是疲惫的吗?
只有那10%的人,出生开始才能含着金勺子。
而只有1%的人,才能一辈子享受着那个金勺子。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丝苦笑,随后打开了水龙头洗脸刷牙。
快速的把自己收拾好之后,我拿着马克杯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三两口喝完后便抓起了家门钥匙出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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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升起,清晨的风吹拂着窗外满是绿叶的老树。
只是,风儿注定不会一直吹拂着这老树。
终有一刻,风会停息,叶会落下。
然后,反复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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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自行车来到店门口,暖暖的太阳也已经驱散了日出前的凉爽,带来了夏日的温度。
我掏出钥匙开门,走进了店内,却发现老板正坐在本应是我坐的前台椅里,正一栽一栽的点着头打着瞌睡。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轻轻的绕到了前台里,在老板的肩膀上温柔地拍了拍。
随即,老板猛地把头扬了起来,就像是刚从美梦里惊醒一样,呆呆地看着她面前的前台电脑屏幕上自己的倒影,伸出粉舌舔了舔嘴。
我轻笑了一声,从一旁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递到她眼前。
“老板,擦擦嘴角,口水要流出来了。”
老板把头扭了过来,怔怔地看的我好久,那双杏眼中满满的都是朦胧雾气。
什么情况?
我的手就那样拿着那张纸一直僵在那里,但此刻如果我面前有面镜子,我想我脸上的笑容一定会比那条手臂更僵。
好在似乎是好几分钟之后,老板的双眼恢复了清明和原本的冷静,她晃了晃头,拿双手拍了拍脸,赶紧接过了我手上的纸,从座位上起身。
“抱歉抱歉,睡迷糊了,没让你等太久吧?诶呀我给你说,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你就扇我一巴掌,这样清醒的才快…”
老板边说边往后院走去,留下我呆呆地看着她的倩影。
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刚刚错身而过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脸上不正常的那抹嫣红,以及她非常反常的语速。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立刻开始生根发芽,猛烈的生长。
而那个本觉得不可能的猜测,也开始出现在我的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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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老板从后院中回到了店内,然后把一大摞古书扔到了我面前,拍了拍手上的灰,用略带骄傲的眼光看着我。
“闫煌,来说说,你曾经都在神学院学的是哪方面的知识?”
我想了半天,只想起来了道德经,圣经还有古兰经三本古书。
“就这些啊?不行不行,太少了。来,这些是一些古籍,都是那些大牌宗教和一些旁门左道的具体信息内容。这几天没客人来的时候你就读这些书就行。什么时候读完了来后院找我,我再给你说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