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罗维奇愤怒地嚷嚷着,鼠人的突袭没造成什么人员伤亡,但实实在在地把他的酒馆给砸了个稀巴烂。
这下修起来得花不少丹加(基斯里夫银币)了,彼得罗维奇骂骂咧咧地将吧台上的鼠人残肢扫到地上,其他人和他的儿子也在一旁协助他,将地窖门口的鼠人尸体拖了出来。
正当所有人都放下防备时,地窖深处响起了一声狂暴的嘶吼。这一声嘶吼穿透了土地和墙壁,穿透了人类的耳膜,叩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那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宣告着没有任何生物能活着从这里离开。
而那显然不是自然生物所能发出的声音。
安德鲁手上的东西落在了地上,这个十三岁的少年被吓得愣在了原地,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瘦弱的身体正因恐惧而不住颤抖。
“安德鲁!安德鲁!快从那个地方离开!”
彼得罗维奇挥舞着双手,冲着他的儿子狂呼着,安德鲁的位置虽然离地窖并非最近,但其他人在听到那声嘶吼后已经躲开,只有他还留在那里。
酒馆老板抛开手中的托盘和酒杯,不顾一切地冲向了自己的儿子。
他踏过鼠人的尸骨,周围的景象变得模糊而紊乱,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彼得罗维奇伸出双手,几乎就要将安德鲁救出。
然而正是这毫厘之差,成为了这对父子再也无法逾越的天堑。安德鲁小小的身影在下个瞬间消失了,彼得罗维奇扑了个空,迎接他的只有未被清扫干净的鼠人尸体。
一只流着脓水的爪子从幽暗的地窖中伸了出来,安德鲁的身体被爪子上畸形的指头盖住,他的鲜血从指缝间溢出,稚嫩的脸上双眼紧闭,只剩下一片了无生气的惨白。
“不!”
彼得罗维奇痛号着,作为一名老兵,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唯一的孩子被一个未知的怪物杀死了,而他生命中最后的光芒也同时熄灭。
“畜生!畜生!该死的畜生!我要杀了你!”
丧子之痛令他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彼得罗维奇抽出了他的军刀,向着地窖的黑暗发起了冲锋。
毫不意外地,他自杀式的冲锋几乎是在下一秒就迎来了结局,又一只恶臭的爪子拍了下来,将这位可怜的父亲连同他的儿子一起杀死。
直到这时,黑暗中的轮廓才终于显现了出来,那个可怕的东西挤破了地窖的墙壁,将它那恐怖的身体展示在众人眼前。
一头怪物,一头以邪恶的科技和疯狂的想法组成起来的,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怪物,它的身体由两个食人魔缝制而成,连接处镶嵌着正在发光的次元石,它全身的肌肉都在膨胀,血管几乎下一秒就要从皮肤下爆开。
然而如此庞大的身体却顶着一颗老鼠脑袋,不仅如此,它的背上还坐着一只老鼠。
那只全身皮毛都是灰色的老鼠一手拿着次元石法杖,两颗绿豆大的鼠眼扫视着众人。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李嗣身上,次元石法杖汇集着毁灭的次元能量,指向了人群中唯一一个震旦人。
“死-死吧!人类玩意!我要-要你给我的碎骨者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