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第一人民医院依旧繁忙无比。但相比之前多辆救护车呼啸来去的紧张场面，现在的医院算是恢复了一些秩序和安宁。

王洛直径穿过住院大楼，回到了殓房的值守岗位。

这时，马教授给他打电话，询问了今晚发生的群体伤亡事件。

王洛照直说了，顺便把自己的遭遇也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询问马教授，那个无皮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吞食魔药的失控者，另一种是被某种邪灵污染后的形态。”马当当在电话那头沉吟良久，给出了分析。

第一种情况比较常见，也是王洛能猜到的，但第二种情况则是他头一回听说，不由产生了兴趣，问道：“邪灵污染是什么情况？”

马当当说道：“有些古老的邪灵恶魔会通过血液、唾液或者呼吸的途径将恶念污染某些意志力不坚定的人，这些人就会沦为它们的奴仆，成为它们的杀戮工具。”

‘原来是这样，若我今晚遇到的无皮人是受邪灵污染后的形态，那这个邪灵也太可怕了。动感空间夜总会里被咬死的那十几个年轻人，应该就是无皮人干的。然后那个八爪蜘蛛呢？难道他也是某个倒霉蛋被邪灵污染后的结果？’王洛发出了疑问。

马当当轻轻一叹：“有可能，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失控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今晚发生这么严重的异兽杀人事件，不知联邦调查局那边会有什么动作？”

王洛笑了：“您的意思是，咱又有案子接了？”

其实他现在不穷了，起码银行里已经有百十万的存款，但他对钱就是那么着迷，但凡听到有案子接，就仿佛听到油墨芬芳的钞票落入口袋的声音。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穷死的，到了这辈子，变成一个嗜财如命的家伙。

马当当否认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今晚收到了莫探员的最新信息，器官被摘除的杀人案中，联邦调查局查到了一些线索，他们在最近出现的遇害者身上发现了某种诡异的血印，也许和暗夜恶灵有关，我在想，今晚出现的杀戮事件，会不会与我们即将要调查的案子有关联？”

“暗夜恶灵？”王洛一愣。

“在《婆罗圣经》中，暗夜恶灵是血月教的一个折翼的夜神。祂从天堂落到人间，专门把恶念传染给凡人，使得不计其数的人变成了祂的奴仆，成了杀戮的怪物。不过这些是圣经中的故事，或者说是某种寓言故事吧。但现在既然说起来了，不管真与假，明天你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马当当的语气有些凝重。

王洛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小心的。对了，今晚我用掉了您的一枚很漂亮的胸针了，现在就剩下两枚了，您看看还有没有，我想再拿多几枚傍身。因为那东西太好用了。”

“行，明天我给你吧，还有花粉，你也带上，那东西是跟踪的利器。”马当当答应了。

后半夜的停尸房静悄悄的。

没有再送来尸体。

王洛暗暗松了一口气。

天亮下班后，他攥着导盲杖，从医院的侧面走了出去。

在经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他看到里面的电视正在播放昨晚的突发新闻，根据警方初步披露的伤亡数据，在昨晚的异兽杀人事件中，一共死亡28人，重伤76人，轻伤124人。

王洛不知这些数据有没有包括警务人员，据他昨晚的观察，起码他救下的那组队员，肯定伤亡惨重。

想起那组警员陷入被无皮人狩猎的巷子，他们就像猎物一样彷徨无助，王洛便有心有戚戚然。当守护这座城市安宁的警察都变成待宰的羔羊，老百姓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

回到姑妈家的小阁楼，王洛吃过早餐，洗了澡。再服了药，然后拉上窗帘，进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