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听入了耳,立马欣喜幻想,道:
“一千两!!”
“财迷小子一个。”佛人教训地点了点徒弟的鼻尖,“错了,是十两银子和一件杵。”
小徒弟这会儿还是心情大好的时候,也不在意师父的教训,若放在平常,她非要点回去才肯罢休。
“好啊好啊,不过...什么是杵?”
小徒弟微狭着一双眸子,似是知道什么又不明言相说。
佛人同样答非所问,借机也是确实说向城隍庙,“问问里面那位,说不定就知道了。”
“嗯?”
“咦惹?!”
两声惊讶,后者分明的更有分量。
佛人与小徒弟一齐上前,推开庙门,见到了庙里的‘同庙’之友。
而至此时,庙外塘远边,闪过几声乌鸦鸣叫。
庙内,占了后者惊讶的那人,赫然是那鱼塘村里的【上山下山】人,他执了一个子午诀礼,笑着说:
“青天见白日,原是道友来!”
这懒汉仿佛是见了云中彩天,欢喜得似那田间见了丰收的农家汉子一般,嘴边露出了恍惚笑意:
“道友好。”
“同好,同好。”佛人回礼,二人相视一笑。
“你好。”小徒弟也瓮声瓮气说了句,估摸这样子是有些在意自家师父又在打哑谜。
……
与庙里气氛相左的...是王家陋舍里,
王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一卷书生气的中年男子,与先前的农家汉子...大相径庭!
王父扶额苦闷,流出叹气的神色,说:
“我这...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王母收拾着木桌上的残羹冷炙,两人相恋数十年,她属是王父心里的灵犀,一眼便看出她这踌躇的丈夫...在烦闷什么事,“人家大师又不迂腐,你以为谁都像你啊,芝麻点大的事都窝在心里给自己添堵。”
王母将一个个碗筷堆叠在一处,一口套上一口,拣到佛人小徒弟那碗时,四指尖触了碗底,却感异样?
王母翻过一看,脸上透过一股赧色,道:
“你看看...该说他是大师呢!”
王母递给王父那藏着碗底的一两银子,
成色十好,兑成铜子在银价起伏最大那个时候,兴许能换他个两千铜子。
王父摸过之后便由王母收下,道:
“唉,我和他一比...真如小人度君子之腹了...”王父摇了摇头,嘴角苦笑。
王父张口欲言,王母却适时打断:
“可别脸薄做清高,人家大师既然留了,咱记得人家的好,来日等到餍儿高中,能得了俸禄,再十倍一并还回去就行了。”
“说的那话?”王父闷闷撇嘴,“我的债哪能儿子还,大丈夫四肢健全,岂有困苦一世呼!”
“啊是是!等你还不如等儿子成龙。”
王母分明不信,埋怨起来,“我算是被你花言巧语给骗到手了。”
王父也自知没做出一番事业出来,脸上无光连带着发妻也跟着受累,他微微颔起首来...在心中,他下了个大赌:有朝一日权在手,贵攒身,要叫自家娘们日夜喊夫君!
两人拌嘴不依不饶,这么的相处大抵也有小半辈子了。
早已看惯爹娘的你来我往的二狗,这会儿坐在门槛上,双手拄着下巴,双肘落在双腿,双眼迷离恍惚。
他就这样遥望天外...远远圆圆白白亮亮的月亮,
她像是个怎么都看不腻的...美佳人!
二狗心想:明日该寻个什么理由去不期而遇呢?
想到这儿,他略显猥琐又正常的...笑了。
不过他可能忘了,明日是上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