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败的太快,他还把大帅交给他那个祖宗整丢了,这次大帅愤而亲征,他这颗脑袋还保不保得住只有天知道了。
其实保存实力也不止他一人,这是藩镇大将的惯例了,他麾下最能战的就是一百余号精锐牙兵,是多年厚恩养出来的,若是拼光了别说都将的位置,卫将他都坐不住。
一旁,郭夫人递过一盏清茶,说道:“夫君,这些年打了这么多仗,有胜有败不是正常,当务之急还是四处派人找到景哥儿,只要他安然无恙,想必大帅也不会为难,毕竟有着多年的情分在。”
郭夫人出身书香门第,素有智慧,郭茂才大事小事也总是先和夫人商议。
郭茂才喝口茶,平复下心情说道:“正是如此,可哨探都派出去十几波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必是溃逃之际进了山里。”
就在夫妻俩商议对策时,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报!有前方的消息了。”
郭茂才急忙起身:“快讲。”
传令兵跪地禀道:“禀告都将,刚才收到刘景队正的快马传讯,他借到了山中寨兵,已经袭破敌军大营,这是刘景给您的亲笔信。”
“什么?”郭茂才大惊,急忙把信抢过来,反复看了几遍,仍有些不信。
挥手让传令兵退下,把信件递给夫人,仍不敢置信的说道:“莫非真有生而知之的人?那个小子这是头回上战场吧。”
郭夫人说道:“夫君你又怎知大帅在景哥儿周围安排了什么后手,当务之急还是按照信中所说,对敌军衔尾追击,只要拖住了王烈山,配合景哥儿顺利拿下县城,再大的过错也能抵消不少。”
郭茂才当即不再犹豫,高声道:“传我将令,全军集结,一个时辰后发兵。”
快速披挂完全,一身铁甲威风凛凛的走出府邸,临走前郭茂才想到了什么,又返身对夫人嘱咐道:“张都将那边,最近别和他夫人联系了,本镇之事犹未可知,我们不可轻易表态。”
郭夫人了然的颔首道:“放心吧,妾省得。”
此时,刘景正带着俘虏朝池阳县进发,全军都换上了新泉镇的军服,加之伤兵辎重不少,一看就是溃兵模样。
傍晚,县城的轮廓已经遥遥在望,前方数十名俘虏周围都安排了寨兵勇士,若是有人反水,便只能杀掉俘虏强行夺门了。
为了顺利完成计划,行军途中刘景已经和俘虏们许诺并发下了大量金银,许诺入城后秋毫无犯,不必担心家人,若是还想当兵吃粮可以到他麾下。
并且向他们透露了父帅发兵一万,正在全速赶来。
手上握着沉甸甸的金银,又有着许诺,俘虏们变得非常配合。两镇厮杀嘛,打不过被俘了,再给新主当兵吃粮,这也是惯例了。
县城守门的兵卒已经发现了这支队伍,急忙号令警戒,弓手也都拈弓搭箭做好了准备。
守将远远望去,往下压了压手,说道:“看起来像是咱们的队伍,马六,你人头熟,去看看怎么个事。”
马六走到城头,朝着下面喊道:“来者止步,你们哪部分的?”
听到马六的声音,两名俘虏示意刘景,刘景点了点头,这两人喊道:“马六,我王三啊。”“我张狗,弟兄们打了胜仗,伤了几十号人,王都将命我等回来修整。”
“王三,张狗?你们上前来我看。”
王三张狗上前,还真是这俩货,之前他们还在一起喝过酒,抬头再往远了瞅,不少弟兄都是熟面孔,看样子是己方的撤下来的伤兵无疑。
当即跑回向守将禀告道:“队正,是咱们的人,王三张狗和一众熟悉的弟兄都在,好些个弟兄受了伤,着急进城治伤。”
守将也没多疑,之前收到了王都将的传讯,敌军已经被击溃,现在县城附近绝对是安全的,若是耽搁了王都将麾下的兵士们治伤,甚至死了几个,他可担待不起。
当即挥手下令道:“打开城门,放行!”